嗅着那古色古香的文字,又看到了漫水那微微高昂的屋角。它在向我们讲诉着一件与记忆有关的陈年往事。漫水是中国千千万万乡村的影子,它有着现代人无法明白而又渴望的古朴,那份不染一点都市里坏脾气的习俗,就像雨过天晴后的那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有乡土气息,有原汁原味的家乡的味道,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余公公就是在这漫水生了根的一位老人,他的血液和情感都融入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里。一代人的故事,四个人的情感。余公公和余娘娘,慧公公和慧娘娘,他们的关系互相交错着,这是乡村人、邻里间最淳朴的关系表达。余公公帮慧娘娘做老屋,慧娘娘帮余公公做寿衣。两位善良的乡村人能把邻里关系维持的如此美好,让人不忍心去遐想。这里的山山水水把漫水人喂养的少了一份心浮气躁,多了一份心平气和。邻里的帮忙没有带着金钱的斤斤计较,他们的心灵和思想都被漫水淘洗的干干净净。这里的人不会做坏事,他们过不了祖宗留下的规矩。所以绿干部在漫水蹲点,蹲了一辈子,终究蹲来的还是白发苍苍和一纸空白。
我总能在字里行间里看到我家乡的影子。儿时的我也曾像巧儿一样踢房子。三三两两一群,不到天黑就不会回家,忘不了的那份童趣。在夜晚去偷菜,伴着蛐蛐声,借着夜光,就在田地里打滚。农村孩子会做的事情我一个都没有错过,我那叫下雨也说成落雨,带有乡土气息的文字,让漂泊在外的游子读来不禁泪流满面。余公公修老屋的情景,我村里的阿公也曾如他一样,早早的为自己准备好了死去的去处,这样走的时候才不会显得那么匆忙。农村人把死看着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善有善报,所以乡村人不会害怕死亡。死也是一件隆重的事。它是人在世上最后一次的留恋,需热闹才行。慧娘娘就是在这吹吹打打的热闹声中走向她的太平垴的。
让人映像深刻还是慧娘娘的那一头黑发,到老了也不曾白一根。她用稻草灰和茶油洗头,这古老的护发秘方让现代的各种洗发水黯然失色。我总是想慧娘娘年轻的时候该是一位多么美丽的女子啊!满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就像在漫水河边漂染过了一样,染上了山的秀气和水的透明,只有沾有庄稼人汗水的稻草灰才能让乡村女人秀发不老,青春不老。他们的容颜都是经过时间一笔一划打磨过的,那些皱纹显得那么细致而又自然。这就是农村女人的美丽所在。而不像城市的女人都是经过化妆品一层又一层包装过的,似真似假。
这里的人都很平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他们的生活状态,所以注定写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王跃文用他那细腻的笔触勾勒出漫水人的日常生活,很平常,似乎又不平常。等到慧娘娘被抬向太平垴的时候,我们才如梦初醒,人的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乡村人一觉醒来,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又似乎一切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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