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启蒙运动,是一种必要的手段,使人变得更无主见、更无意志、更需要成帮结伙。简言之,在人们中间促进群畜的发展。这也就是过去一切伟大的统治艺术家(中国的孔夫子、罗马帝国、拿破仑、教皇,当这些人同时将目光扫向世界,并且毫不掩饰地追求权力的时候),在以往统治本能的极盛时期,他们也利用过思想启蒙的原因。——或者,起码允许人有行自由(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教皇那样)。民众在这一点上的自我蒙蔽,譬如在历次民主运动中,是很有研究价值的。在“进步”的幌子下,会使人变得更卑贱,使人变得更顺从统治!
尼采是在驳斥那些服从既定的社会秩序,否定自我,否定自己拥有超人能力的广大民众。卢梭的“人生而是自由”的社会契约的思想以及建立与此之上的政治制度遭到了尼采的批驳,在《权力意志》一书中尼采似乎也对民主深恶痛绝,相反的,他对专制却赞赏有加。其实,这两个人的学说都是有道理的。我们能说尼采不够“人性”吗?而卢梭的学说才是一种更公正、更人性的学说?不,正如尼采所撰写的《人性的,太人性的》这本书的名字一样,尼采的思想是如此的人性化,以至于受旧道德(与尼采的道德观相对而言)约束的我们不能够一下子理解。而卢梭的学说还是建立在传统道德概念之上,与尼采格格不入,所以尼采也不得不强烈地抨击卢梭。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建立的基础是传统意义上自由人,即天赋人权,我可以和统治者制定一份契约,转交我的部分权力,以此来换取其他的利益。尼采一定将之痛斥为一种变相的“群畜”的道德,在他看来这样做的人只是弱者为了求得“生存”而采取的手段。即使是一种看似公正的“民主”也是对个体权力意志的打压,阻止了超人的形成。
在尼采的著作里似乎充斥着“种族”“高级”、“低级”之类的字眼,但是这只是诗人哲学家尼采的诗化了的语言罢了,这样的词语是用来形容那些被道德束缚的人(基督教似的道德),用这样的语言来鞭挞那些还没有成为“自己的主人”的“奴隶”,尼采是教我们每个人成为超人,让我们与历史上的英雄人物甚至是原来顶礼膜拜的上帝平起平坐!
我们的物理学家用以创造了上帝和世界的那个无往不胜的“力”的概念,仍须加以充实。因为,必须把一种内在的意义赋予这个概念,我称之为“权力意志”,即贪得无厌地要求显示权力,或者,作为创造性的本能来运用、行使权力,等等。物理学家根据自己的原则无法摆脱“远距效应”,同样,也难以摆脱排斥力(或吸引力)的局限。这些东西毫无用处,因为人们应当把一切运动、一切“现象”、一切“法则”统统理解为内在现象的象征。为了达到这个终极目的,应当使用人的类比。动物具有的一切欲望,也可以说成是“权力意志”派生出来的;有机生命的一切功能也来自同一源泉。
尼采对权力意志的精彩解释。他的理论和叔本华的“意志”都是一种非理性的解释,尼采的权力意志源自叔本华的学说,但是与叔本华学说有本质的区别。叔本华“意志”是一种物化的“意志”,“意志”支配世界,而权力意志更多的体现在人的身上,权力意志的实现可以造就超人。
我们的哲学提出了这样一种战无不胜的思想,任何别的思维方式到头来都会因它的出现而归于灭亡。这就是伟大的驯化思想。凡是经受不了这种思想的种族,都注定要灭亡;凡认为这种思想乃是伟大的天赐的种族,都注定成为统治者。
尼采对于自己哲学学说的自信,这里又提到种族了,但是这里的种族很显然不是指人种学中的“种族”。可惜尼采诗一般的语言往往更容易被别人理解错,由此便有纳粹将他的哲学曲解,作为“种族主义”的理论依据。凡是产生这种误读的人一般会不习惯哲学家尼采的非理性思维方式,按照传统的理性思维解读他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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