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成为父亲的那天》有感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应该是中国非常熟知的一句话了,意思就是说:你不喜欢的也不要给别人。当然这样的解释可能过于简略,但大概的意思应该是到了的。而对这句话“正确性”的论证,白话一点的说,可能就是:要是真的好你怎么不要不做?但是问题来了,真的是对A不好的对B也不好?如糖尿病患者的“不欲”——不吃糖,真的不能“施于”其他人?这显然是过于迂腐了,而且还有些个人中心主义。
事实上,由于人口基数的巨大,每个人之间的哪怕是微小的差距,在这样的基数面前,都会成为人和人之间巨大的分野。而面对巨大的差别,我们需要沟通,我们需要放弃那些显然古板的教条,从了解、理解对方开始,知道他人的“所欲”,而不是以自己的“欲”或者“不欲”作为为人处世的准则,才能有利于沟通和共通生活。
日本作家谷口雅美的《成为父亲的那天》正是说了这么一个从“己所不欲”走向“施你所欲”的故事。
故事的梗概是说:一个姓曾田的出租车司机,和一个带了孩子的叫绫子的女人结婚。可是由于曾田儿童时母亲也是带着他改嫁,而他对继父的记忆只有敷衍、尴尬,没有任何温情,导致了他不愿与继父有过多的亲密。由此,他对绫子的孩子数马也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当然曾田的目的是不给孩子过多的压力,但是他似乎没有观察到这种有意的疏离给孩子带来的失望。直到父亲节那天,数马和大家的一起努力,让曾田开始了以亲密的方式对待数马,以真正的“父亲”而不是继父的角色和绫子自己“他”的儿子数马生活在一起。
其实我们由故事的梗概就能清晰的看到,其实主人公曾田对于继父变“父亲”的这种改变的心理过程,其实都有着善良的初衷,因为他不喜欢他的继父,所以他也不要求数马喜欢自己这个继父。确实是做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可是问题是,曾田和数马的性格、过去生活和情感需求完全不同,甚至母亲的情况也完全不同,这必然导致了他们对自己的继父有着不同的观感。
首先是父亲角色缺位的原因不同。曾田的父亲对他非常温柔却死了,而数马父亲的离开是因为出轨。虽然作者没有明写,但是隐约可以看到数马之前不像曾田那样得到过父爱的,所以对新的父爱的需求自然不同。
其次是“新爸爸”(继父)到来的方式不同。曾田继父的到来书里是这样写的“父亲去世三年后,忽然有一天,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以‘新爸爸’的身份住进家里。”由此可见他俩之前的要么就是没有接触,要么就是接触的很少,同时曾田的母亲也没有关照过他的感受。而数马的情况大不相同,在曾田和数马的母亲结婚之前,他们就已经有过大量的接触,如文里所写的钓鱼、吃饭、看电影什么,而且绫子对于和曾田的再婚也是充分征求了数马的意见的。同时,绫子在让曾田和数马的接触时也是很注意方式方法的,如他们一起钓鱼的时候,绫子对数马也会是适当的鼓励,这即是对钓鱼这件事本身也是对他俩的接触的鼓励。由此,我们可以看到,由于这种走进对方生活方式的不同,同样也导致了两个人对“新爸爸”观感的不同。
再次是两个继父对自己继子的方式不同。曾田的继父对曾田的方式,在文里着墨不多,但是大概的可以看出是敷衍的。而曾田对数马就是适当的保持了距离。这一点我以为非常重要。因为这两个继父对继子做了什么,在文里的对比并不是很突出,但是由于为了描写曾田的心理变化,对一开始就有的“善意”的保持距离却写的很到位。如曾田在钓鱼之后被邀请到绫子家吃饭这件事,就是有意拒绝的。而我觉得,这种“距离”实际上是对曾田和数马的关系发展,有些很重要的意义。原因有二,其一是有利于让数马卸下对曾田的防御,其二是对数马带来了所谓的蔡格尼克效应(简单地说就是:人们很关注更想完成那些未完成的事),这在某种程度上诱导了数马去努力接近这个对自己有距离的继父。
当然,数马对曾田的接受可能还不止以上的三点,但是,笔者以为实际生活里,可能喜欢或者不喜欢一个人也未必如以上分析的有条理,但是总结一句,就是数马事实上是需要新的父亲角色,需要曾田的。而曾田不需要他的继父。而曾田因为自己的不需要而错误的数马也不需要。由此才带了小说最主要的冲突。而这也迎合的本文的题目,《成为父亲的那一天》,这即是指曾田和绫子结婚有了继子,更是他真正成为他继子的父亲,而不是有继父的名号。
当然以上是笔者的一己之见,如有偏颇请不吝赐教,同时笔者所阅读的事《译林》198期的小说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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