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读后感
走马观花的用了两三个小时扫了一遍这本书,整体印象竟不是它的黄暴小天使的标签,而是从这个非主流的自传里感受到的淡淡的忧愁。
(一)天马星空的文风并不是贯彻始终的,越到后面,现实的比重占的越大。
书一开始就说“除了我们,这里再没有别人。我们死了”。书的结尾说,“平静地想过这一切后,我变得非常安详”。而小说对于我来说,最精彩的莫过于前几章,尤其是第一章,那看似疯狂怪诞的言语,却让人忍俊不禁。
就“书”的一般意义来讲,这不是一本书。不,这是无休止的亵渎,是啐在艺术脸上的一口唾沫,是向上帝、人类、命运、时间、爱情、美等一切事物的裤裆里踹上的一脚……
书的第一页看到这句话,差点笑喷。接着读,感觉像关于现实和回忆的一曲华尔兹,而作者把两个编排的如同梦境一般,让我也跟着分不清真幻。
这一天是10月二十几日,我已不再理会究竟是哪天了。你会说那是我去年11月14日做的一场梦吗?有几次间隔,不过都是在两场梦之间的,现在我已全然记不得这几次间隔中的事情了……
可是在这样一个被形容为充满“生殖器”的文字里,作者声称自己是快活的。但随着文字往下读,作者的快乐在逐渐消失。
我的整个生命似乎已在某个地方终止了,可是我说不上确切在哪儿……
直到故事结尾,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成熟睿智,无悲无喜,却让我这个旁观者感到了难过。
在笼罩在身上的美妙祥和气氛中,我似乎已经爬上了一座高山的山顶,在一段短暂的时间内我可以放眼四周,领略这番风景蕴含的意义。
总的来说,书中的前半部分,很像猜火车带给我的感觉,就是f**king the world的畅快淋漓。但书的后半段,仿佛是现实中很多人的写照,我们磨了棱角,放弃了挣扎,看似达到了内心的平和,却隐隐中丢了灵性。因此伤感,或许并不是作者本意。
(二)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用这句话是想表达,虽然作者流连风月场所,但我知道,他是个好男孩。(滑稽脸)
第一章还出现了名字,莫娜。作者可以在与别人云雨后立马去见她,形容她用了更为露骨的文字。我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众多女人的一个。可看完全文,再去看作者和莫娜的感情线和这句一开始就写下话,莫名感动。
我在她身边坐下,她便说开了——滔滔不绝地说开了,这是歇斯底里、性变态和麻风病的狂热征兆。我一个字也没听见,因为她很美,我爱她,现在我很快活,还愿意去死。
莫娜不在时,作者的看似平淡的描述,也是萌萌的。
莫娜一直不在,今天我就要去圣拉扎尔车站接她呢……我把脸计进两条栅栏之间站着,可是没见莫娜,我又看了一遍电报业没能看出什么蹊跷。(第一章)
同莫娜分别以后戒指我一直戴在我的小指上,它已完全成为我圣体的一部分……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都没买结婚戒指,后来我去码头接莫娜,凑巧路过……珠宝店……我赶到码头上却不见莫娜,等我最后一名乘客从跳板上下来仍没有莫娜。最后我要求看旅客名单,上面没有她的名字……(第五章)
我不时收到莫娜的电报说她将坐下一条船来……这种情况持续了九个月,可我从来没有从乘船来的旅客名单上看到她的名字……有些天太阳出来了,我走下那条被人来来回回踏了许多遍的小径,一边如饥似渴地思念着她……(第八章)
也是他同一章同一段,作者说他开始忘记她的模样了。然后说了之前提到的很悲伤的话,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已经在某个地方终止了。之后,作者和塔尼亚在一起,他说“生活似乎又昂起头来了”。但作者却仍疯狂思念着莫娜。当他发现自己被与莫娜的回忆占据时,他感慨“一个人可以只凭悲哀和痛苦生活”
我不能使自己长时间地思念她,不然我就会从桥上跳下去……
七年来我不分昼夜四处游荡,心里始终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她。
一天夜里,接到消息说,莫娜生病了,快饿死了……我可以站在这儿茫然地笑,不论我的祷告多么充满激情,不论我多面么焦急地盼望,我们之间隔着大洋。她将在那儿饿死,我却在这儿走过一条条街,热泪涔涔。(第九章)
这之后,作者的天马星空的文风,开始变得收敛和踏实了。但莫娜仍会闯进作者的回忆里。直到故事的最后,作者终于和自己的内心和解。
藏在我灵魂深处的这话(莫娜的话)常会跳出来……尽管她把我扔在这儿听任我死掉……(第十三章)
我突然有想到,若是想走,我自己也可以回美国。这是我头一次碰到这样一个天赐良机,我问自己:“你想走吗?”……我隐约想到,不知我妻子现在怎样了……(第十五章)
这样看,还会觉得作者疯狂吗?还是觉得作者,是和我们一样曾因爱迷失痛苦和成长?只是这其中,失去了什么,收获了什么,也只能自己体会吧。
(三)艺术文学和生活
这是本探讨艺术文学和生活的很严肃的书。因为没有细读,不能给出有力的分析。但对文中除了对作者的变化和他与莫娜的感情有淡淡的忧伤外,最大的印象就是文中用大量的篇幅讨论的艺术和文学,也用了大量的篇幅描写自己食不果腹。
那些对艺术和文学的描述,可以看出作者很多认真而严肃的关于创作或是哲学的思考。而多次轻描淡写一带而过的挨饿,其实也可以反应作者的生存状态。他显然并没有从贫穷这件事上获得什么快乐,虽然他从不曾表明,他因此感到痛苦。作者情感上对于艺术是否有绝对的坚守,他需要一个工作的地方,他不希望被打扰,可是现实中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妥协,虽然偶尔也会有抗争。总的来讲,他不想陶渊明那样可以悠然放下,也不像李白那样“狂放”。他想出世,却一直未曾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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