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城墙与城门》读后感
中国居筑的院落之美,是绕过影壁后的别有洞天。庭院内广植树木花草,或配以池塘、假山、凉亭,构筑独门独院的花园。木结构的门被漆成深红色,白墙青瓦雕刻出了水墨。中国的院落呈现的节奏感是:沉稳、凝重、有力。
正如雪小禅在《院落春秋知多少》中写到:院落对中国人来说,既是一个物质空间,容纳天地大气,也是一个精神空间,是文化与情感的传承。
中国人对院落有根深蒂固的信赖。身、心藏于其间,没有哪处更配得上安居之所了。
格状门窗、悬梁、雕花……形成整个居筑环境的壮阔。每一处景、物构成了院落的骨骼。而墙,是整个院落的基础。
墙,在中国建筑中起着无比重要的作用。它,不单是构筑了中国建筑,喜仁龙在《北京的城墙与城门》中提出:墙,构筑了家庭的社会单元。
中国百姓对墙从古至今的依赖,无论一个多么贫穷或不显眼的地方,都有着简陋的土房、残破的庙宇。墙垣像遵循着某种规律,即便经历炮火的洗礼,这些遗迹承载着逝去的荣光,在彻底的荒芜和孤寂中仍能显得分外触目。
墙的废弃,无不引起内心的物哀。它经历过万千岁月后,成了一座孤城、一片废墟。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描述:“废墟”是一种象征,它涉及我们如何看待具有悲剧意味的过往事件,进而引伸到我们应如何从历史哲学的高度去思辨人类社会发生的一切悲剧性历史事件,从而唤醒人们的历史感。
对废墟的沉思,正是对历史的重新审视。那些残存在城市一隅的废墟,只有活跃的光影和偶尔在墙角下晒太阳的乞丐能使场面显得稍有生气。偶尔听到的钟声或游人的车声,深邃而凝固的寂静就会再次袭来。
废墟,透视着中国国人对原始墙垣的遗忘。近几年来,崇洋媚外的半西式水泥建筑高高刺破了中国传统的红墙青瓦的旧式建筑的天际线。
人们安心地目睹这些建筑被混泥土建筑或单调的砖瓦房取代,这些新建筑除了安放于城市之中,再也没有多余的修饰。那些光与影、匆忙的人群、手推车构成的生活画面一去不复返,甚至散落在街头巷尾的古树也不具备了艺术特色。
苍茫构筑了整个居筑环境,对于墙的重新追寻,在整个城市规划中回望、追溯。
喜仁龙在《北京的城墙与城门》中描述了墙的一代一代的变迁。我们看到原先千篇一律的墙隅,在历史的长河中隐没,之后又被挖掘,重新充斥着人们源于内心的物哀。
物哀,才让我们看到城墙最动人心魄的古迹,沉稳雄壮,有一种睥睨四邻的气魄和韵律。
正如中国最重要的文化符号——长城。这个文化符号,不是以高耸、巨大来抵抗时间。截出其中的一段,只不过是普通的墙。蒋勋在《美的沉思》中写到长城:这个“文化符号”的秘密,不是以伟大的姿态来树立永恒的形象,却是“缠”住时间,它的不断延续使它将自己变成时间。它的伟大不在于任何一个片段的特殊,而在于那强韧的延续。
任何墙垣,都有自身生命的续延,同时凝固了中国文明的生命力。当下的思考者,有覆盖在心头的物哀才能有喟叹。
而这喟叹不是哀愁,是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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