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平凡的城市,低矮的平房四周可见,从田畴间传来孩子们捉泥鳅的嬉戏声,从芦苇荡飘来的清香中,掺和着孩子们捉小鱼的“扑通”声。没有繁华街市的喧闹,没有炫彩霓虹的装点。平凡中透露纯朴的人,安详地看满天云卷云舒。
实际来说,变了,变了很多,奶奶戴上老花眼镜,拿出以前陈旧的黑白照。她说那是她当知青时照的,我看那衣服很破旧,我能够想象,斑驳的相机是怎么照出这张黑白照的。我的直觉,知青的待遇应该不错啊,文化人嘛,我不解:“奶奶,知青不是您说的这样吧,有文化点的,待遇应该会好点吧!”“哪像你说的,那个年代有破烂衣服和吃的就不错了,哪有你们生活得好啊。记得我们上学还要走上几里的山路,,那时可没什么车可以坐啊,老大穿了的鞋老二接着穿,直到最后鞋底都薄成了一张面皮似的。我们上的学校很小,一间教室只有一两张朽木长桌,一两张摇摇晃晃的长凳子,还得挤着上呢!”奶奶回忆起过去,苦涩中露出了笑容,我似乎更不解,眉头皱在一起,脑袋已扰乱成一片也许,那就是最真实的过往。“我们的教室那时没有窗户,凹凸的泥巴墙透过风,夏天凉快,可冬天冷,风‘嗖嗖’地灌进来,几个抱在一起挺暖和。”奶奶很怀念以前的生活,但那的确够差的,是我定会四处碰壁,我想,模糊将蒙蔽我的眼。
吃饭时,妈妈说,不仅奶奶那年代苦,她小时候也很苦,她没有像我们现在这样充满甜味的童年,没有做梦都有是骑在旋转木马上,生活在童话般的梦幻里。妈妈没有,她的童年快乐中带着苦涩。小时候,家里一月才会吃点肉,吃点油,这样都算很好了,过年过节的才会吃点面条或包子、馒头什么的,而现在,这些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点。妈妈说,她小时候很少有水果吃,而且几乎是没有成熟的,因为还没到一半熟就已经被人摘完了,桃呀、李呀、杏呀,才青青的小疙瘩就被那些顽皮贪吃的孩子们摘来吃了。等到正式成熟的时候,树上早已空空。有时,会在菜地里找点地瓜,弄点生的小小蕃茄来吃,要是被家里大人发现了,就有好看的了。妈妈还记得“六一”节好不容易得到一颗彩纸糖,又舍不得在学校吃,弄丢了就一直捏在手里,捏得紧紧的,生怕哪一秒会不见了,上课时,每一分每一秒都盼着放学。等放学高高兴兴回家,才发现,早融化掉了。妈妈还为此闹了大半天呢!
这些事在我的生活中也不会成为过往,但我到了那年代,便是一种熟悉的味道。时代的脚步太快,光速的66年就改变了这么多,66年渐渐把人们心中的死角照亮,那些漂流在呼息间的灰暗,褪去了。时代的疾步,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让那些失色的记忆只封存在历史中。让世世代代的人体会生命的意义,在五光十色的斑斓下,体会一颗人心。
66年,付出了太多,也换来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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