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对于车间管理这部大书来说,所有我们认为伟大的、可笑的、荒唐的、愚蠢的想法,都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果说车间有思想的话,那么它从来就不想变得更好,也不想避免更坏,它只是呈现,把美的、丑的、好的、恶的,摊在夜穹上。
时间是一个箭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时间也是一个钟摆,以星期、月份为单位循环往复。这两种互相矛盾的特质同时存在于时间内部,且往往为我们所忽视。时间是伟大的独裁者,拥有不可置疑的权力。
也许我们期望在不同的空间来观察时间,我们期望以现在的经验去实践过去的往事,但这位伟大的独裁者不允许,事实上空间亦有无数,平行或交错,如云蒸雾蔚,并朝生暮死。它是一纵,时间是一横,两者笔直交集,便是此刻。于是,在车间的空间上,我们与时间笔直交集,产生了此刻的车间实习。
若它们交集发生一点变形,又或时间略微有些扭曲,那此刻或许有车间的工人而没有我们,或许有我们而没有车间的工人,又或许我们和工人皆不存在,又或许我正是那窘迫的少年,你却是那位正试图靠近他搭讪的红发美女。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我们相聚是空间和时间的良好集合。但具体到每个空间实体,又存在着读懂与被读懂的距离。
一九二七年,海森伯提出测不准原理。也就是当你观察到事物的时候,你已经在不可避免地改变着你的观察对象了。
个体是有限的,有限是渡江之筏。无数个有限,可能就是无限。尽管我们永远无法抵达无限——这种感觉类似宗教体验,像博尔赫斯笔下的南美豹身上的毛纹。但我们能听到这头豹子在乞力马扎罗山巅上传出的吼声。
车间的学习就是一种误读,一种扭曲的幻觉,我们说看到的并非都是最科学的,我们所实践的并非都是最合理的,我们所理解的并非都是设计者的最初想法,我们所建议的并非都是车间人员没想到的,但在不断的学习中,我们在无限的接近某个真理的彼岸。
所有对于车间管理这部大书来说,所有我们认为伟大的、可笑的、荒唐的、愚蠢的想法,都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果说车间有思想的话,那么它从来就不想变得更好,也不想避免更坏,它只是呈现,把美的、丑的、好的、恶的,摊在夜穹上。
有的是流星,有的是所谓的恒星。就具体的每颗星辰来说,它们全是昙花一现;但就星辰这个整体来说,是永恒。车间的管理永远都是解决一个问题的同时发现另一个问题。
我深信,只有从宏观的经典管理和微观的个体行为角度,通过机器和人,通过理论与实践,通过善于恶等等,我们才能最终了解生产,了解管理,了解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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