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在书中也描绘过我上面发生的情景,在“牵挂”中的一个很短的片段。“他,有时是她,时不时来一个电话,电话絮絮讲完了,你轻轻放下话筒,才觉得,这其实是个’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的电话——什么事都没有,扯东扯西,只不过想确认一下你还好,但是一句想念的话,都没有。”
我想,她大概是个心理学家吧,否则怎么能把我的内心看的一清二楚?
这本书描绘的景象很详细,文字一点也不晦涩,这可能也是我喜欢它的原因之一。当然,有的文字我还是看的不太懂,比如第三章中的大部分,也有可能是因为缺乏感同身受。
第一次看《目送》,是在高一,那时候的我正值最叛逆的时期,跟母亲的关系十分僵硬,偶然中在朋友圈看到一篇推送摘取了这本书的“母亲节”,母子的对话简直就是我跟我母亲日常生活的最佳写照,于是我去书店买了这本书。
我又读了一些其他章节的文字,终于明白母亲的感受,“‘母亲’是他们被归入spam(垃圾)或‘资源回收筒’那个类别里去的。简直毫无道理,但是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高科技使你能够‘看见’他,......虽然也可能是万里之遥,但是那个定点让你放心——亲爱的孩子,他在那里。可是高科技也给了他一个逃生门——手指按几个键,他可以把你‘隔离’掉,让那个‘叮’一声,再也不出现,那个小小的点,从你的‘爱心’雷达网上彻底消失。”
我的母亲对我十分“爱护”,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教育,是一条垂到井底的绳,下面的人可以攀着绳子爬上来。”我从小都不被要求做家务,她对我的要求只有好好学习,她所作的plan使我的生活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然而我很厌烦妥当,你知道的年轻人总是不屑于顺着别人的轨迹行走。于是,反抗、针锋相对层出不穷,有时候我十分沮丧,我的母亲和我有着偌大的“阶级”差距,她认为自己总是对的,她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向自己的女儿虚心求教,每当她的女儿尖锐的指出她的错误时,她总是会带着“高帽子”、摆着一副“不可一世”的脸孔,推搡着女儿去复习或者是写作业。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是在为我,每日辛辛苦苦熬的汤、奔波在家与学校之间,我上大学前她每日的生活都是围着我转,我没办法去指责她什么,但是在上大学之后我发现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即使我远离了她,但如果我有段时间没有打电话给她(可能是两三天,也可能是一周),她就会在wechat上给我发消息问我
“在哪里?”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记得多喝水、早睡、多吃蔬果。”
“这周六上广州看看你行吗?”
通常父亲会来广州开会,她每次都跟着上来,站在我的学校门口,手里拎着一壶熬了一整夜的汤,然后再给昨晚熬夜正在补觉的我打电话:“我在你学校门口哇~你快下来!”
绝望,她的生活依然是围着我转的。
我尝试过跟她沟通,我对她说:“妈,你可以试着去旅游吗?”
“你想去旅游吗?好哇,我们可以去......”话语中带着惊喜和满满的自信感。
“我说的是你自己去或者是跟你的朋友、姐妹去旅游,就你,和你的姐妹你的朋友。我不去。”我特别强调。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我只是想让她从满是我的生活中拔出去,毕竟我与她不是共生共存的,虽然有十个月的时候就是如此,但我想如果我是孩子的母亲,我不会变成她那样,有时候人可以自私一点的,为自己而活,我想。
“母子二人到城里头国际食品最多的超市去买菜。安德烈很仔细地来来回回挑选东西,整整三个小时。回到家中,天都黑了,他要我这做妈的在旁边看着:‘不准走开哦。’......电话铃响。我正要离开厨房去接,他伸手把我挡下来,说:‘不要接不要接。留在厨房看我做菜。’......我说:‘好了,我学会了,以后可以做给你吃了。’儿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我不是要你做给我吃,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要你学会以后做给你自己吃。’”
我觉得,我的母亲总是要学会如何去为自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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