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梧桐下》
我想到,岁月就像那样,我们眼睁睁地看自己的往事在面前一点一点淡去,而我们的前景反而在背后一滴一滴淡出,我们不知道下一站在何处落脚,甚至不知道后面的视野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林清玄
秋日午后,躺于自家阳台的摇椅上。阳台一侧的梧桐叶被风吹过,“沙沙”作响。随手拿起一本《林清玄散文精选》,风吹开了第一页……
我邂逅了月光下的喇叭手,我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个冬夜寒凉的街心,月光下影子塞满街道的老人,以及那支已落了光泽的喇叭……老人生在山东,在无垠的大豆田里玩耍、捉田鼠、放风筝,以及听老祖父讲那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便是他的童年。哦,那是一段多么快乐的时光啊!可就在廿四岁那年,一切都改变了。他被抓到了军用卡车上,泪眼望着自己的故乡消失在视野中,后来来到了海岛。他失去了那讲故事的老祖父,他的妻,他的大豆田,他的故乡,他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从此便辗转于枪林弹雨之中,再没有回到过故乡。退伍后便靠吹喇叭给死人送行为生。直到在那个寒冷的街心与“我”相遇。
老人独自走在冰冷的月光下,想起的是那日夜思念的亲人,想起的是那充满欢声笑语的童年,想起的是那拥有亲人与童年的故乡!这是多么强烈的思念,多么浓厚的故乡情啊!老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从这酒中,我饮出了老人那数不尽的乡愁,那归乡的渴望,这愁绪在我心里长久地回荡着,我感到了寒凉的痛楚,也真正体会到了“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的愁苦。
与喇叭手告别后,我把书平摊开,任凭风儿轻轻掠过,书页停在了《两只松鼠》上。
两只野松鼠在每日清晨到“我”园子来吃木瓜,并与“我”在清晨作伴。阳光透过嫩绿的叶子,照在松鼠那顺滑的毛上面,散发出柔和的光,微风抚摸着他们,两只松鼠惬意地享受着美味的木瓜,并不时来“我”摇椅旁嬉戏……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可就在一个多月后,松鼠不来了,为什么呢?后来作者发现并了解是守卫老张捉来了松鼠,居然还吃了一只!读到这儿,我的心里充满了阵阵惋惜与伤痛所带来的灼烧感,我不禁大吃了一惊,老张居然把这么可爱的松鼠捉来,而且还吃了其中一只!我被老张蹂躏生命的行为深深震撼着。最终“我”买下那只棕松鼠并将它放生,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相见过。
“因为生命的步伐已走过,冷然无情地走过,就像远天的云,它每一刻都在改变,可是永远没有一刻相同,没有一刻是恒久的。”是啊,生命是一个过程,漫漫人生路没有任何一刻会再次到来,而我们要做的是:“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此后,我又读到了“举杯邀明月”,温月光下酒,无物不可下酒的境界;体会到了“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的情无以逃、锦书难托……我感到“好像重活了一次”。
夕日的余晖透过梧桐叶洒在书的扉页上,微风吹来,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读罢,我合上了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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