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日鲲日鹏,共状大哉。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不是人力可相比的,鲲的背就有几千里大,随手击水,便是三千里巨浪,何等壮观?更何况它还可以飞至九万里的高空。
壮哉如鲲鹏,便可逍遥于世了吧?然而并不是,强斯如它,也需要倚仗六月的大风。
思及比处,不禁要问:我们人类如何才可逍遥,不受外界拘束?
鲲鹏与我们人类都不能逍遥于世间,是否是因为我们太大了?俗语常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或许是因为我们肩负的责任,才无法逍遥处世?
其实亦不然,山野雾气,空中尘埃,微小如此,车应逍遥世间了吧?可它们仍要倚仗生物的气息吹拂。
我们看天空,苍茫无极。那么,鲲鹏又是何种感受?
它们向下看时,与我们向上看并无二致。那么,我们是否应羡慕鲲鹏的高远呢?
我们先看看让世间生物无法逍遥寸世的阻碍,即我们都需要为了一个目标,为了一个梦想而去准备,去等待,去积蓄力量。
大船有一个梦想,它想航行,所以它需要等待秋高水涨至船身。如果只有杯水之洼,那也只能将小草当作船了,连杯子都无法飘浮,更何况是大船航行的梦想呢?
这便是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心,劳鲈骨,饿体肤,空令身。如果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磨炼来锻炼提升自己,又有何德何能去担当大任?实现梦想的征程,抵达现实的荣耀?
鲲鹏亦是如此,如果没有风的凭借,又如何去九万里高飞?如果风的力量不够强大,又如何能承载自身的重量?如果不是风的支持,又如何可以放心的遨游天际?以实现自己的飞翔梦?
可见,准备与倚待,并不是与逍遥的梦想势如水火。准备是逍遥游的朋友啊?
但是,蜩与学鸠却并不认同,既然飞到九万里的高空,也不能长久地逍遥,我们又何必去辛苦地准备呢?反倒不如飞飞停停,随波逐流来得自在。
只是,浅鄙如蜩与学鸠之辈,又怎会知晓鲲鹏的境界呢?
如果去野游玩,只需准备三顿饭便足矣:如果去百里之外,那么前一天就得准备饭食:如果去千里之外,便要三月前开始储积粮食。确实,准备饭食可能会使逍遥受到限制,但如果没有提前准备的辛劳,又怎么会感悟到远行的欢愉?
逍遥是一种知识,是一种层次,也是一种境界。不论你身居何位,也不记你年发几许,都有一定程度的逍遥。但逍遥对每个人,每种生物而言,都有它的极限。
即是有限逍遥。
万物纵虽有限,但我们又不得不去寻找扩大极限边界,走向更远地方的方法。即便同样是有限的逍遥,我们也期盼可以拥有更大程度的有限逍遥。日人此,人类一直在探索。
因为好奇,因为渴望强大,因为梦想。
因为好奇,因为小智慧无法理解大智慧的睿智,因为寿命短的无法经历长寿的广博阅历。毕竞,朝菌无法体验月初与月末的时光,因为寒蝉并不了解四季的更替。
树有臭灵,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树有大椿,以八千发为春,八千岁为秋,彭祖更是以八百岁的长寿闻名于世。因为渴望自己可以像它们一样强大,所以人类希冀去拓展自身的有限逍遥。
然而,斥鹄却不能理解,我每天跳上飞下,不过几丈而已,这便是我的最大极限了,鲲鹏究竟要飞往何方?这便是无知的见解,因为梦想,人类开始挑战逍遥的极限。只是为了,可以少一些无知愚昧。
因此,不管是高官达贵,不管是高雅儒士,还是广受爱戴的人,他们的逍遥都很有限。然而,宋荣子却不一样,举世誉之,他不会改变自己的进度脚步,举世非之,他也从不沮丧。他不是对任何事都毫无不在乎,他只是了解外界与自身的区别,不会因外界的善意,不会强迫自己去做力不能及的事,也不会因为外界的过失,而去惩罚自己。同时,他知道什么是荣誉,什么是耻辱,不会因为别人的吹捧而沾沾自喜,无法认清自己,迸而迷失自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恶意嘲讽,便心生怯意。
御寇可以乖风飞翔,但从不主动去强求。他所做的,无非是顺应自然宇宙,大气变化的规律,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倚仗。
宋荣子,列御寇大抵仍是有逍遥的界线吧,但他们已经是逍遥的典范了,因为他们不过分在乎自我感受,功利,声名。
因为,他们有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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