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像现在这样,饭后我独自躺在这张沙发上,吸着烟……我不知道我是在竭力思索呢,还是在与瞌睡作斗争,突然有一条非常漂亮的贵妇人的光胳膊在我面前掠过,我不由得仔细看看这个幻影。接着出现了肩膀、脖子,最后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的形象,她身穿白衣裳。她那双含冤带恨的眼睛看着我。幻影消失了,可是我已无法摆脱它,它日夜跟踪着我。为了摆脱它,我必须给它找个化身。这就是写作《安娜·卡列尼娜》的起因。”1878年有人问托尔斯泰写作《安娜·卡列尼娜》的念头是如何产生的,这位世界级的大文豪如是回答。
托尔斯泰描绘了一位极具魅力的女性:“她脸上有一股被压抑的生气,从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笑盈盈的樱唇中掠过,仿佛她洋溢着过剩的青春,不由自主地忽而从眼睛的闪光里,忽而从微笑中透露出来。她故意收起眼睛里光辉,但它违反她的意志,又在她那隐隐约约的笑意中闪烁着。”她的魅力甚至让同为女子的吉娣爱慕和倾倒,更无用说年轻的军官伏伦斯基。当伏伦斯基第一次见到安娜时,安娜可爱的脸上显出来的亲切温柔就让他忍不住要“再看一眼”。这一次相遇便已经注定了悲剧。
安娜爱上了伏伦斯基,年长二十岁的丈夫在安娜眼中只是个“做官的机器”,不能带给她任何爱情的快乐,与卡列宁的婚姻生活让安娜感到厌倦和反感,伏伦斯基的出现激发出安娜一直压抑的青春与活力,点燃了她心中爱情与激情的火种,她奋不顾身地扎进了伏伦斯基的怀抱,来自外界的骂名,丈夫的威胁甚至是妥协,不能和儿子在一起的痛苦,都不能让安娜回头。可后来,与丈夫离婚后,和伏伦斯基日夜厮守的生活并未能带给安娜快乐,反而使两人矛盾日渐激化,安娜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使得伏伦斯基心生反感,对安娜的态度愈来愈冷淡,终于安娜在情绪失控之下,带着惩罚伏伦斯基的想法,躺在了铁轨下,“一个冷酷无情的庞然大物撞倒她的脑袋上”,安娜结束了她的生命。
我不喜欢安娜。或许是对背叛的极其厌恶,或许是对极端追求爱情的不屑,又或许对自我生命的轻视的不赞同,使得我无法对安娜产生更多的爱意。安娜的出场是作为一个矛盾调解人,而安娜自己则成为了最大的矛盾主体。她想要的是恋人所有的注意力,后来的安娜,像极了电视剧里演的蛮不讲理、无理取闹、喜欢吃醋的多疑妻子。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追求一份纯粹的爱情,而这份纯粹恰恰是生活所无法保留的,所以安娜等来的只有失望。
同样展现出巨大矛盾的还有列文。列文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地主,他不同于一般剥削农民的大地主。列文喜欢劳动,他经常和农民们一起劳作,甚至不甘落后,劳作让列文感到快乐,他醉心于农业改革,凭着一股热情,列文不断的摸索、宣传、实验,希望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个俄国农村落后的经济,但最后还是一事无成。对宗教的怀疑使得其精神极度苦闷,甚至一度有自杀的念头,但在苦苦思索后终于获得内心的平静,“现在我的生活,我的整个生活,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每分钟不但不会像以前那样空虚,而且我有权使生活具有明确的善的含义!”列文是幸福的,他获得了吉娣的爱,也获得了信仰。
安娜是可怜的,她有着那个时代追求自由和爱情的新思想,却深陷于整个社会的泥潭,无法也不可能脱离。我只希望像列文一样,拥有自己所爱之人,并找到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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