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透过叶藏的近乎悲惨的人生,才明白人类是一种虚伪的动物。每个人都有一副面具,甚至直至死亡那一刻,我们都戴着这副面具。
生来也怪,叶藏自出生开始就难以理解人类社会的种种行为思想方式,然而他并不显得与人类格格不入,相反,他凭借“搞笑”的天赋,一度成为备受欢迎的人。虽然,这是他唯一能成为人的工具。无论是在家族还是学校,滑稽的行为总能受到别人的喜爱,而能生产搞笑行为的人,自然而然的会受人欢迎,而这不一定是善意的欢迎。
“是装的吧。”叶藏的中学同学竹一是第一个识破这些把戏的人,亦或许是唯一一个。叶藏内心近乎歇斯底里,无形中有无尽的地狱之火侵蚀自己。叶藏寸步不离的监视他,以免他泄露这个秘密。叶藏也打定主意,可以跟竹一成为好朋友,向他证明自己不是装的。当然,如果竹一死了的话,那就太好了。但叶藏从来没有杀害别人的念头,虽然他希望能被别人杀死。恰逢雨天,未带雨伞的竹一被叶藏带回家中,一来二去,他们真的成为了好朋友。竹一送给叶藏一副梵高的自画像,近乎妖魔化的画风令叶藏深感着迷,这正是能描绘叶藏内心最为真实的画。竹一还说了有两个预言,一个是“你呀,肯定会被女人迷恋上的。”另一个是“你呀,肯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画家。”
高中,叶藏搬到了东京,他结识了堀木。叶藏在堀木的带领下,领略了东京的花红酒绿,参加共产组织,更是迷恋上饮酒、吸烟。而叶藏被女人迷恋上的预言,宛如诅咒般应验。富裕家庭的叶藏,只需把钱包交给堀木,便能享受酒、烟、女人的绝妙,这也是帮助他忘却对人类的恐惧的圣经。
出于家庭的变故,叶藏的生活每况愈下,微薄的生活费难以为继,他只能靠典当衣物换取酒钱,偶尔也画几幅画。他遇到过许多女人,这些女人无一例外迷上了他,其中有一个名叫常子的女人,更是与叶藏跳海殉情,可偏偏被救下来的是叶藏。之后的叶藏终日饮酒,在温柔乡里安然入眠。
叶藏的人生也曾出现转机,一个名叫良子的女孩,一个出人意料的纯洁的女孩,也是这份纯洁,抹杀了叶藏。
那时,有一个少女劝我戒酒。她说道:“那可不行,每天一到中午,你就开始喝的醉醺醺的。”
“为什么不行呢?有什么不好?‘人子啊,消除你心中的烦闷吧!’这是古代波斯人的名言。还有‘给悲哀疲惫的心灵带来希望的,正是那带来微醺的玉杯’。这,你懂吗!”
“不懂。”
“傻丫头,当心我亲你哟。”
“亲就亲呗。”她毫不胆怯地撅起了嘴唇。
“傻丫头,居然没有一点贞操观念。”
有一天,叶藏喝的醉醺醺的,跌入了一个下水道洞口里。
“良子!救救我,救救我!”
“你喝太多啦!”,良子把它拉了起来,温柔地给他的伤口上擦药。
“我戒酒吧,明天开始我一滴不沾。”
“真的?”
“我一定戒,如果我戒了,良子愿意嫁给我吗?”
“当然咯!我们拉钩。”
第二天,叶藏又是醉醺醺的。
“良子,对不起,我又喝酒了。”
“哎呀,你真讨厌,怎么可以故意装成喝醉的样子。”
“不,是真的,我真的喝酒了。”
“别捉弄我,你真坏。”
“你看我脸都红了,你原谅我吧。”
“讨厌,你可真会演戏。”
“我没有演戏,傻丫头,当心我亲你。”
“你亲呗!”
不久,叶藏就和良子结婚了,等到春天来临,或许他们会骑着自行车,去看绿叶掩映的瀑布吧。
从中得到的快乐未必如预期般巨大,但其后降临的悲哀堪称凄烈之至。
一天夜里,叶藏在屋顶同堀木闲聊,良子在楼下为他们准备茶点。正当堀木下楼时,发现良子被别人侵犯,他立刻叫来叶藏。叶藏呆呆的蜷缩着,对人类的恐惧史无前例的充斥着全身,他的生命从此再无光明,彻彻底底的丧失了成为人的资格。
我不确定叶藏在当今社会能否被判定为一个疯子,但他的一生堪称荒唐,却又与自己略有相似之处。我们善于伪装,善于逃避,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在意别人的目光,恐惧现在的生活却又无力改变,而叶藏把每一点都做到了极致。
对生活的烦闷整日充斥于心,未来遥遥无期,也太过虚幻,身边能交流的人越来越少,也不喜欢把内心一层一层的剥开招致恶心。眼神空洞,心无一物。靠着游戏、短视频、段子维持一天的心情,迷糊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多么无聊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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