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查海生,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我不敢长时间的阅读海子的诗歌,会让我感觉到四面八方涌来的孤寂、无力,以及深深的绝望。但海子的诗歌,爱的能量其实是远大于绝望的,但绝望有时候,虽然能量不如爱大,却比爱更锋利,容易将人割伤,海子自己就是一个例子。在我心中,海子仍旧是一个很纯粹的诗人。过分的纯粹,过分的孤独。
当我初次读到“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内心阳光明媚。他祈愿别人有灿烂的前程,他衷愿别人能终成眷属,他祝愿别人能在人世间获得幸福,而自己却只想找个无人的海边,等待时光流逝,等待春暖花开。
然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于1989年1月13日。十日后,他便在《黎明.之二》中写道,“我把天空和大地打扫干干净净/归还给一个陌不相识的人”。同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关的一条铁轨上,告别了污浊的尘世。他带了四本书与他一同离去,分别是《圣经》、《瓦尔登湖》、《孤筏重洋》与《康拉得小说选》。这一天,是他的忌日,也是他的生日。这一年,他仅仅25岁。
海子在农村长大,15岁就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毕业后分配至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可他走出了封闭的小山村,却没有找到封闭的心的出口。他曾在诗歌王国里自由地、尽情地变幻着自己的身份:骄傲的国王、朴素的农民、悲伤的缅怀者、痛苦的思想者、幸福的歌唱者、痴情的遥望者、绝望的遁世者,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的智者、众人皆恨我独爱的自然生灵的守护神。为了专心写作,他常常一个人待在安静的环境里,因为安静的环境适合诗人思考、想象,然而也会积累越来越多的孤独感,正如“孤独不可言说”。这种孤独感成就了他的诗歌,但最终却将他吞噬。
他的绝笔诗篇《春天,十个海子》第一句便是“春天,十个海子将全部复活”。或许他还有所希翼,正如他诗歌中所体现出来的“有限绝望,无限热爱”;或许他不是对这个世界失望,而是去寻找梦想中的大海。海子,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是春天里的桃花。但桃花已逝,时节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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