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作为五四新文学的一声呐喊,仿佛划破黑暗的光,具有振聋发聩的意义,鲁迅在其中塑造了狠点生动典型的人物形象。让我最钦佩的便是鲁迅在呐喊各篇中塑造的看客帮闲形象,他们代表着当时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麻木无知国人的现状,这也是鲁迅对于国人难以消除的劣根性的清醒认识。《孔乙己》中的酒客对于弱者悲惨遭遇抱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将其茶余饭后的笑料,揭露了中国传统社会的野蛮,表达了对于当时社会与文明的批判,体现了鲁迅人道主义的思想。《药》中围观夏瑜的人群也令人痛心不已,国人对于革命的先驱者抱以看热闹的态度,也因此扼杀了前进者,扼杀了改变社会的微薄力量,这才是中国社会不前进的根本原因。启蒙者本是腐朽社会的一剂良药,却成为无知看客被“吃”的对象,实是可悲。《明天》中的蓝皮阿五和红鼻子老拱也同样是看客形象的代表,他们对于悲惨的单四嫂子抱以嘲弄的态度,不仅没有对于弱者提供帮助,反而以此为乐。可见当时人心之冷漠,社会之残酷。看客一词兴于鲁迅,但看客形象却在古往今来的中国社会中广泛存在,鲁迅是第一个揭露看客现象的人,在这种意义上来说,也可诠释呐喊之义,直至现世仍有普遍意义。“看与被看”一直是鲁迅作品中深刻的主题,也是当今社会吃瓜群众们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是思想进步的知识分子,“我”心怀祖国、忧国忧民,“我”嫉恶如仇、厌恶旧制,“我”的心里是民族和国家的未来。
他是日夜奔波的人力车夫,他脚下的土地载着车,他手里的横杠撑起家,他的心里是目的地和铜元、是明天锅里的米。
在赶路的时候,一位老人家突然被撞倒在地。在我看来,这位“不小心”被撞到的老人家并没有受伤,车夫应该立刻离开,载我去做“更加伟大的事业”。然而人力车夫却完全不理会“我”的意思,而是傻傻地跑过去把老人扶起来,并关切地问她的伤势,又毫不踌躇地把她送到巡警分驻所去做检查。他愿意承担,愿意相信,愿意做这些看起来“傻傻”的事情,他是正直勤劳的城市苦力工人,做着最寻常的工作,却仍拥有高尚的品质。
他的形象在“我”的心中突然变得高大。
“我”认识到了自己思想的武断,掏出一大把铜元给车夫,但这更暴露了“我”思想的低微,终于“我”在内心里又谴责了这浅薄的人道主义同情。但是这种复杂的情绪“教我惭愧,催我自新,并且增长我的勇气和希望。”《一件小事》的主人公“我”,是五四时期具有进步倾向的知识分子,但对劳动人民尚缺乏深刻的认识和正确的判断。然而,车夫的所作所为却使他极为震惊“我”在进行自我审视、自我省察、自我灵魂拷问中发现了“我”作为知识分子自身的“小”来。
鲁迅先生在《一件小事》中歌颂了这位看似最普通的劳动人民的伟大灵魂,以小见大,深刻而又动人。
当我读完这本小说集,闭目回想,不论是《孔乙己》中的主角,《药》中的华老栓,《明天》中的单四嫂子,还是《阿Q正传》中的阿Q,似乎都跃然纸上,在我脑袋中久久不忘,鲁迅先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哀伤和怜惜就这样深深的触动着我的心。
《狂人日记》是《呐喊》这本小说中极具代表性的一篇。现实的世界里,疯言疯语未必可信,吃人的说法似乎是无稽之谈。但是于鲁迅笔下,狂人的眼中,社会的写照就是如此。仁义道德漫天,但却是欲盖弥彰,吃人的本质才是现实,人或明哲保身,亦或是当一个吃人者,没有谁是真正干净的。而我想,鲁迅先生的笔下,想表达的更多是对国家衰落,民族萎靡,世人堕落的无奈和愤怒,这正是鲁迅先生怒其不争的典型作品。而鲁迅先生也正是以笔呐喊,试图唤醒民族振兴,民族未来。
在我看来,鲁迅先生哀其不幸的代表是《阿Q正传》。啊Q是当时社会中病态之人,他只是旧中国的贫苦农民。但他却是千千万万人的写照,质朴而又愚蠢,蔑视权势却又欺压弱小,他们身上带有浓厚的精神胜利法意识,自欺欺人是他们身上最让人可悲的,明知错误却更加麻木愚昧,一味的沉溺于奴隶般的生活之中,这正是鲁迅先生哀其不幸的最好表达。
没有华丽的语言,结局似乎都是大家不愿看到的悲剧,但无疑《呐喊》一书是吸引人的,在这里,有鲁迅忧国忧民的民族责任,有鲁迅如春雷般反对封建制度的呼喊,有鲁迅对于中华民族深深的热爱。因为是大爱,所以动人,因为是民族之爱,所以震撼人心。
在鲁迅先生的《故乡》中,“我”思念故乡,热爱故乡,回到故乡,却发现故乡已不是那个故乡;“我”与闰土阔别多年,在“我”的记忆里,闰土是一个知道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的少年,他与“我”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童年时光,但“我”与他再次相逢时,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了童年时的亲切感,“我”见他的第一眼,急切地想与他一起回忆孩童时代的乐趣,但他的一句“老爷”让“我”明白,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的隔阂。“我”的离乡寻梦,追求现代文明的一种“飞向远方、高空”的生活和理想追求,和闰土的坚守故土安于现状的一辈辈扎根大地“生于斯死于斯”的传统农民保守的生活和生命观念之间,犹如两条相交的线条,从过去到未来,向着巨大的时空方向无限地背离;而这种背离也并不因我们从小想要“一气”的亲密而有所改变,正是残酷的生活(或者说是命运)将人们推向了不同的人生轨道,并越走越远。或许在现代人的生存体验中,他们渴望超越这种社会既定阶层,不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无论他们在外面的世界闯荡得如何成功或失败,他们都不想在故乡这一特定的空间遭遇这种“隔膜”与背离。但他们却无法改变这一点,就像鲁迅无法让闰土一如既往地接受自己一样;因而不免有着深沉的压抑和悲哀。这种悲哀又在“我们”的后代,水生和宏儿身上继续延续;两个孩子一方面让我们看到了“我”与闰土的昨天,另一方面也留下了无尽的内心纠结和困惑:是不是水生和宏儿将来也会如今日的“我”和闰土一样地隔膜起来,还是他们真的会有更好的生活。《故乡》阐释了这样一个富有意味的“绝望的轮回”。(夏尔瓦尼木,何诗钒,刘连欣,张子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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