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前知道是日本片时,就有一种五味杂陈,不知道又会从哪个角度找到抑郁。
因为怕父亲被烧死时会很痛苦,所以女儿先亲手掐死父亲,再放火留下一具焦尸;因为父亲已改名换姓,名义上父亲已死亡,父女不能相认,所以只能借每年一度的盛典到桥边相见——由此12座桥成了破案线索;因为被逼得走途无路,本想自杀的父亲却因挂念幼女,杀了另一个人(这个人也是坏人,想趁人之危对女儿图谋不轨),并制造了自己自杀的假象,借用他的身份活下来;因为母亲为了养“小白脸”,出逃时盗用父亲的印章借了巨款,所以父女俩被债主逼迫连夜出逃,流落他乡。
这样精致的、环环相扣的纠结,来自日本电影《祈祷落幕时》。
想起去年上演的《小偷家族》。六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因为命运的纠葛生活在一起。“小偷”构成了他们生存下去的手段,“家族”给予了他们必要的精神支撑。可奶奶的突然去世,让原本脆弱的平静被打破,孩子行窃失手被捕,牵出了阴影里的整个家族,当一切在阳光下无所遁形时,诱拐、弃尸等一系列深埋的事情都被曝光,所谓家族,瓦解冰消。
《小偷家族》中有好多温馨感人的场景,演员导演都展示了一流的水准。比如在海边玩耍,半大男孩看着泳装戏水的“姐姐”瞬间发呆,男人说,“看什么?喜欢吗?爸爸也喜欢”。这种日式性启蒙教育让人好感动。然而,幸福背后的真相是这些人根本没血缘关系,男孩从不叫男人做“爸爸”。
影片最后,重回父母身边继续被漠视的小女孩又一次唱起了歌谣,而观众知道,这歌谣是在“小偷家族”里学到的。影片中,现实的冰冷之余,靠这些温情的细节点缀出尘世的美好。
对于动画迷和电影迷来说,日本动画之王宫崎骏是一个不朽的传奇。有评论讲,尽管他的动画片非常美好,但他实际上是一个极端的悲观主义者,他称人类的自我中心主义让人类变成地球的敌人,认为人类难以逃脱大自然的惩罚。63岁的宫崎骏半开玩笑地说:“我希望再活30年。我想看到东京被大海淹没,NTV(日本电视公司)的电视塔成为孤岛。我想看到曼哈顿成为水下之城……我对这一切感到兴奋。(因为)金钱和欲望,所有这一切会走向崩溃,绿色的杂草将接管(世界)。”
但是,极其悲观的宫崎骏对孩子们却有一种类似敬畏的爱,他不想让自己的悲观厌世情绪影响他们。
在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中,作者对日本文化充满的各种极端矛盾充满了困惑。在享廷顿的《文明的冲突》中,作者对这个居于小岛的两亿多人群,不知道怎样在文化上归类,既不属中国,也不属欧洲,既不属东方,也不属西方,他们就是独特的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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