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文章开始提到的那种窒息的感受。变,变的是什么?人,人当然变了;变的更是日益变迁的时代。在“变”中,每一个人都选择了自己的路,或是富裕,或是贫穷,或是声名远扬,或是默默无闻,但无论选择了什么,都逃脱不了时代的网。那四十年的坎坷人生路,坑坑洼洼的分明是时代的痕迹。或许我们都还年轻,或许我们都远离了那个如今看来奇怪的时代,但是,谁又能说清四十年后的事情呢?那时的我们,将“变”成何种模样?那是回首,如今是否又是一个奇怪的时代?那种窒息,贯穿了虚幻的四十年,更要贯穿现实的四十年,甚至更加久远。
“变”或许就是莫言的文字的意义所在。无论贫富贵贱,风风雨雨的一生都是追寻的一生,变化的一生。追寻着自己不知不觉中失去的“根”,像夸父一般或许永远追寻不到,但永远要在路上。《红高粱》中的九儿是这般,“我爷爷”是这般,罗汉是这般,甚至土三炮也是这般。死并非生的对立面,死是包含在生之中。肉体的死亡,灵魂却可以在追寻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明明知晓了未来,甚至努力去改变过,但结局却依然如故,便是宿命。在这个变化的世界,几乎任何事物在时时刻刻都在经历着变化,或许唯一永恒的就是“变”本身了。这种宿命般的“变”或许就是莫言的“怨”。不怨天,不怨地,不怨人,怨得只是不变的宿命。
真正的悲剧是笑着流下泪水,真正的沉重是被轻松压得喘不过气,《变》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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