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下午,市教育局通知我出席行风监督员会议,因新居民事务局参与对全市25万新居民未成年子女的服务管理工作,其中约12万人在义务教育阶段,于是教育局在新居民局聘请一名行风监督员, XX-XX年的行风监督员由我担任,聘期两年。所谓行风监督员其实也没多大任务,无非是教育局的半年或年度总结出来后,征求一下意见,一年也就出席一、二次会议,座谈一下。
行风就是行业风气,行风监督就是让行业外的人来监督本行业风气正不正,就教育来说,一般集中在招生是不是开后门;能否做到公平、公正;教师在私自创收补课,合不合法,应由谁处理;收费是不是规范;升学率低的学校应该采取什么措施等等。事实上,每次的监督员会议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意见,大多是就本部门的工作附加给教育部门。
曾有一个中学的校长向我诉苦:现在的校长,主要的精力不是在搞教育,而是在应付来自各个政府部门的行政事务,每年收到的政府部门文件100多个,大多与教育无关,却个个比教育重要,必须认真贯彻执行。什么治安保卫、防恐措施、校车安全、食堂卫生、法制教育、交通知识,还有配合政府各个时期的中心工作等等,加上各种检查、考核,那有精力去研究教育。
校长的话引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长们关心的是,开学了,又要为孩子缴学杂费了,是去借呢还是先欠着。开学后老师讨学杂费成了主要任务之一,至于孩子读什么学校,学习成绩好不好,不是家长们关心的事,那是学校老师的事。那时的学校也有好坏之分,比如我到三年级下半学期,就因为成绩好被选送到中心小学。
那时的老师对学生也特别严,老师上课拿一根教鞭,有一米多长,教鞭的作用不仅仅是指着黑板上的字,还有让学生恐惧的作用。哪个学生做小动作,或者注意力不集中,你都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到你身边的,头上早就挨了一教鞭。有几个成绩差的学生,几乎每天挨教鞭,尽管如此,差的就是差的,教鞭吃得再多也还是要留级,人的个性差异是先天注定的。
自从“文革”批了“师道尊严”之后,学生再也不用怕老师了,老师也不用那么负责地教学生,特别是到了独生子女这一代,老师胆敢体罚学生,被家长知道一定会让老师吃不了兜着走。家长想让学生成绩好一点,可以,你出钱吧,老师给你补课。至于想进重点学校,推荐制是不可能了,凭借权力、金钱、社会关系,哪个校长挡得住?
当我的儿子要上学了,我当然也不落后,让退休了的母亲出马。母亲当年撤地建市时被分到新组建的城区教育局,对教育局的建立有过贡献,于是对教育局领导提出请求:我为单位作了贡献,没向组织上提过什么要求,现在孙子要读书了,希望能安排在实验小学。局领导能不考虑一个老同志提出的请求吗?于是儿子理所当然地进了重点小学。
儿子要上初中了,母亲的房子正好处在三中地段,而这时母亲已退休多年,早已是一杯凉茶,于是我亲自出马,将全家的户口迁到母亲这儿。有个同样迁户口的家长对我说:你这是假的,你儿子并不在奶奶这儿住,我们是房子过户住在爷爷奶奶家,并经过公正的。我完全不认同这种说法,房子没过户难道老人会带走?没经过公正就不是自己孙子了?
上高中和大学就只能是孩子自己的事了,当然也有中考缺几分不能进重点高中的,学校招收一定比例的议价生,家长肯出钱还是可以进的。听说一分1万,但只要能进,家长们哪怕是借钱也不会放弃,全然不顾孩子最终能不能跟得上学业。好在我儿子学习不错,从没让我们在学习上花过额外的钱,所以也就从不关心这方面的行情。
应该说现在学校的环境、设施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家长们对子女教育的重视也是空前的,于是社会对教育部门的要求越来越高,教育部门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聘请行风监督员也是对付社会压力的一种手段。不过我认为学校就是搞教学的,培养学生成为国家有用人才是主要目的,校长们不研究教育,总是在应付行政事务这是得不偿失,应该给予学校更多的自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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