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
美国着名摄影家罗特思说过:“所有的纪实摄影都敢面对社会,产生互动并进行诠释,每一个时代的社会都传递着。”以社会学的角度理解,纪实摄影就是摄影家以纪实的技法主观地反映人类的生存状态、社会生活和探索人文精神,诠释人与人、人与环境、人与社会之间相互的关系,有一定历史文献价值的摄影体裁,具有记录人类的活动,描绘人类社会生活中的制度、习俗,揭示、影响人类行为的功能。因此,很多纪实摄影家特别关注社会、人性的复归及对社会认知的文化渗透。把创作者的主观意识穿插于众多的作品中,并重新打散、构建。在自身的纪实作品中针对弱势人物在特定社会区域的活动中,通过深层次地探究社会现象的视觉描写,以摄影家独特的主观意念揭示弱势人物的生活本质。
上世纪初,美国纪实摄影大师雅格布·里斯在1888年拍摄的《纽约的另一半如何生活》,让纽约市政当局开展了一场改造贫民区的运动,让贫民区中很多弱势的人物得到了帮助。美国的另一位纪实摄影家刘易斯·海因在1904年至1909年间对童工进行了摄影纪实报道,提醒公众注意这些弱势童工的工作环境及他们毫无生活保障的困境,使得美国市民认为有必要制定一部关于保护童工的劳动法。雅格布·里斯与刘易斯·海因都是以纪实摄影为工具参与并改造了处于社会底层这些弱势人物的生存状况。
在我国有一批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出生的纪实摄影家,如因塑造《我要上学》影集中的“大眼睛”、“小光头”、“大鼻涕”等弱势人物的瞬间形象,从而推动中国“希望工程”进程而成名的北京摄影家解海龙;18岁参军、长期扎根于青藏高原,近百次地翻越唐古拉山,纪实拍摄弱势的藏区儿童,以《西部情韵》影集、《天域心缘》影集闻名的青海摄影家贺凤龙。他们几乎与新中国同岁,见证和记录了中国改革开放30年的巨变,是中国新纪实摄影的开拓人和中流砥柱。他们认为,新纪实摄影的创作,只有关注弱势人物在社会底层的生活状态中所呈现出的瞬间形象才真正具有艺术和社会价值,也只有这种世俗生活细节的瞬间表现才具有长久的美学魅力。
2 瞬间形象
黑格尔在他的《美学》中提出:“艺术的内容就是理念,艺术的形式就是诉诸感官的形象”。所谓形象性是艺术区别于社会科学的一个基本特征,形象是艺术反映生活的一种特殊手段。艺术形式离不开形象的描绘,而这种形象既有长时间性的,也有短时间性的表现。与美术、音乐有所区别的摄影艺术更重视这种短时间性的瞬间形象的表现。瞬间形象是从事物运动过程中抽取出来的一个瞬间图像,它是对时间的冻结,对事物形状的凝固,对事物表现的定格。常年生活在老少边穷地区的弱势人物为解海龙与贺凤龙提供了永恒的瞬间形象,这些形象或是弱势人物日常生活中的一个瞬间、一个片段,或许是一个空间。虽然只是审美表现短促的一瞬间,但能唤起观众的联想,形成对瞬间形象的自然回顾与自然延伸,起到承上启下的提示与概括作用。
所以,它是一种艺术审美的存在方式,以一种独特的视角来揭示事物的发展过程与人性灵魂。如作品《童心》中表现了两个满身污垢、稚嫩的胳膊使劲掀开帐篷门帘、满脸充满阳光、且好奇地察看陌生世界的藏家丫头,充分展示出了主题人物的性格特征,以及所处的地点环境。这一瞬间正是摄影家贺凤龙对青藏高原牧区生活片段的一个时空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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