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宗吾者,民国奇人也。著《厚黑学》一部。虽早有耳闻,然字面之意,不过教人使坏也,深鄙之。近日一读,如醍醐灌顶,方知大谬,大惭。
书以三国何以鼎足为始。盖有三人为厚黑之极矣。曹操以黑为专、刘备以厚为专、孙权半厚半黑。三人不相上下,故成鼎足之势。后有司马氏至厚至黑,故有中华之大一统。
厚黑之“厚”非厚道也,皮厚而已。黑为心黑,众人皆知尔。其书非仅以三国论,又论汉帝高祖并及项羽,再及二十四史,便成公理。
环顾周遭,凡小有成就者,无不与“厚黑”二字相关。
昔日同窗麻君者,以俗世之考量,为功成之人。何以见得?财力雄厚,美女络绎不绝,岂非成功者邪?然近观之,三等身材也。论智,末流也。何有此能,非惟其他,皮厚也。掌其左脸,必奉右脸。杯盏来往,必抢东道。又披仁义之纱,玄德再世,不过如此。有此大成,顺应天道也。
又有同窗云君者,天资聪颖,位至师座,却难称有成。何故?皮薄也。凡虚名之处,极力邀功。得势之时,狐朋蚁聚,飘飘然以为掌控天下。一朝失势,人走茶凉,化些碎银亦不可得。复得势,狗友啸聚,以为不计前嫌,方显英名。故为虚名所累,天纵英才,未有小成。皮薄,逆天道也。
又有同批共事者扬君,起点甚低。然逢人堆笑,上司新到,必陪聊同坐,极尽阿谀,数年间,未见其怒。果不已,青云直上。此非“厚“之力邪?然一登大位,弃“厚”走“黑”,倾轧同门。未几,仕途受阻,彷徨度日,不得已远走他乡。此为“黑”无用乎?非也!未知“黑”之深意也。凡“黑”者,必居首脑者方可用。不为“首”不敢“黑”。“黑”易视穿,“厚”不显影。故未成首脑,绝不可黑。此教训深刻,故告吾友以戒。
反省自身,亦有同感。盛年之时,公务之中,推酒把盏,窃以为交友非豪气不可。然酩酊大醉,头脑欲裂,又悔之莫及。后用自“黑”之法,自称残疾,一身是病。无论何等激将,及被说为女人,亦笑脸接受,几有麻哥之风采,司马懿着女衣之勇。不数年,江湖中多一“残疾”之人,少了酒鬼。此非“厚黑”之功?
故知,厚黑之学为天道之学,顺之,则成功可期。逆之,则成功无望。厚黑之学用于国家,则国家旺。用于事业,则事业兴。用于交友,则朋满天下。宗吾之《厚黑学》,为吾辈之圣经亦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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