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常被有意无意忽略,被无知和偏见遮蔽,被概念化,被模式化,这些思维,就埋在无意识之下。无意识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常常看不见他人,对自己也熟视无睹。要想‘看见’,就要从蒙昧中睁开眼来。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因为蒙昧就是我自身,像石头一样成了心里的坝。”
这段话,选自央视记者柴静的《看见》,也是我们在本书中最喜欢的一段话。这本书中,作者没有刻意选择标志性事件,也没有描绘历史的雄心,在大量的新闻报道里,她选择留给了生命强烈的人,因为工作原因,她恰好与这些人相遇。
他们是流淌的,从她心腹深处的石坝上漫溢出来,成见和模式被一遍遍冲刷,摇摇欲坠,土崩瓦解。这种摇晃是危险的,思想的本质原本就是不安。她尽可能诚实地写下这不断犯错、不断推翻、不断疑问、不断重建的事实和因果。
一个国家由人构成,一个人也由无数他人构成,你想如何报道一个国家,就要如何报道自己。
这是她这写这本书的初衷,更重要的是我们从中感受到的初衷。
我们都被非典时期凝聚的力量所感动,因为脉搏跳动就是生命的奇迹;我们同情于那些走投无路、最终选择弑夫的女人,因为家暴,导致一个家庭的毁灭,她们才是最终的受害者;我们愤恨于华南虎事件的虚假,因为这不只是利益驱动下的不良行为,更是一个民族丧失科学精神的悲哀;一个不为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的德国人,在广西的贫困村呆了十多年。
不曾给予他什么,可他带给这里的孩子生命最美好的希望。当镜头对向他时,他表示不想说话,然后继续沉默守护他心中的净土。这本书就是记录这样的一个故事,最真实、最触碰人们心底的故事。
没有惊动国际的大事件、大新闻,但是每一句话,都触摸到我们心灵的底处。因为这样的事件、这样的人,才使得我们去思考,因为他们离我们最近。有时的我们,就像他们;有时的他们,就是我们。
别林斯基说:“一千个观众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如一千个读者打开《看见》这本书,就有一千个不同的世界,呈现在人面前。我们看见了什么?我们能看见什么?这个时代会让我们看见什么?或者说这个时代能被我们记录什么?见证什么?才是我们应该有的。
所有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却总成为紧密相连的一个世界。我们相识、相遇、相惜,我们从不同人的眼中看见另一个自己,看到多个自己。
正如她在书中表达的那样:要从不假思索的蒙昧里挣脱,这才是活着。不要因为走得太远,就忘记了我们为什么出发。我们往往走得很快、很远,但我们又往往会落下很多东西:关于生活、关于生命、关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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