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默热阔短篇小说
我最后一次见到基默热阔同志,是2010年7月11日,我从x医院老区住院部看望病人下楼,在厕所门口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正是基默热阔同志。他也认出了我,我们有十几年没见面了,两人握手后还聊了几句。那几天我正在写《x恋的xx作家需要突围》一文,在网上查找了海量的xx作家资料,当然也在期刊数据库里查了他当年发表文学作品的情况,知道他弃文经商多年,也就没有把他排在突围作家名单之列,就想核实一下他当时的情况。他说在昆明,与黄尧搞什么文化传媒公司,他是副总,给我的感觉是在说谎。据我所知,他的八碗楼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倒后x己的生存境况一直很糟糕。如真像他所说,我们根本无需替他担忧。看他表情有些许窘迫,我也不好再追问他什么。
今年5月24号,我去xx师院参加文艺评论家协会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会上马旷源说基默热阔和吉霍旺甲都已经去世了,令我很是吃惊,他们才五十多岁,六十岁都不到啊。人去世了,一般的人不会瞎说,但对基默离世之事,我还是十分谨慎,从文友或其他渠道多次打探核实情况,有说是患糖尿病去世的,有说是尿毒症离世的,说法不一,但都没否定他的去世。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如今文学界关注基默的恐怕只有三个人:马旷源、普飞和我。当我把此消息告诉xx老作家普飞时,他回复,哦!基默热阔和吉霍旺甲都已经去世了!但不确定,待核实。
基默热阔原名罗有能,1961年生,xxx永仁xxx,大姚师范毕业,被分到永仁x文化馆工作。他的小说处女作《芦笙神》曾获xxx首届少数民x文学创作奖,于1981年调入xxx文联。那时基默热阔才二十三、四岁,就已经在云南文坛上小有名气了,发展势头当时比四川凉山的吉狄马加还要强劲。在我们xx这群写作者中,他是xxx文联的大红人,属领军人物!如果你到期刊库里查查他三十年前在《民x文学》等发表文学作品的情况,仍然比当今的一些作家还要多一些。
基默热阔生在老x山,长在火塘旁,听着祖母的民间故事长大,从小受xx文化熏陶,骨子里传统的民x意识特别强烈。他的小说《芦笙神》《闷笛泪》《惹比尤诺的亲事》《神烟锅传奇》《巴吉家的乐园》《伙子书记》《x家的客人》《杜鹃王》,xx民间故事《色色帕尔酿酒》《刷果克热》《姐妹奇遇》《小白蛾搭桥》《勒革布劳》《妈妈的女儿》(xx民间抒情长诗)充满了xx人民的精、气、神,xx特色十分显著。在我的创作经历中,xxxx作家民x意识最强烈的只有基默热阔一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在《金沙江文艺》编辑部做编辑的时候,曾给我写过四五封信,要我们这些xx作者团结起来,共同为繁荣xx文学创作而努力。并用下命令的口吻说,作品必须写xx题材!必须反应xx生活!必须有民x生活气息!如果我去写汉x化的生活,写得再好他也不发。当时我觉得他有点大民x主义,思想偏执狭隘,但现在想想,若我们xx当时能多有几个像他那样坚守xx文学的人,今天xxxx文学的发展就不会凋零得这么快。
基默热阔对xx文学非常热心,记得1989年,81岁的xx老作家李乔出版了《x家将张冲传奇》一书,他还热情帮助李乔在xx推销此书,也希望我们xxxx作者帮助推销,他分给了我10本,可惜那时我在煤矿没任一官半职,工人们生活窘迫,一本都没有推销出去。他知道我从卫校毕业后的一些创作情况,知道我在作品写出后,在发表方面遭遇过挫折,有一段时间写作干劲低落,就在一次x文联会议结束后,提出要到我工作的吕合煤矿去看看。记得当时和基默热阔一起到煤矿来看我的有牟定的毕继爱、吴应昌,永仁的杨志光(已故,发表过《我的同龄文友》,收录于《人生天地间》一书)。我们几个人到运输公司坐南华的客车在煤矿岔路口下车,后来我领着他们下到出煤的煤塘深处走了一趟,上来的时候个个汗流浃背,都感慨说,我应该写一篇反映煤矿工人生活的文学作品。
谁都有落魄的时候,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命运,一个作家有一个作家的命运,一篇作品又有一篇作品的命运。听说基默热阔辞职下海后,由于x己经营不善,导致亏损或许负债累累……我曾对离开x文联的两位作家诗人表示极大的同情和担忧,但得知如今八十多岁的毛忠祥仍健在,还成了大姚小有成就的收藏家,在补交了养老保险后现在可以多多少少领点退休金,感到欣慰。而xx作家基默热阔就没有如此幸运,彻彻底底成了失业者,更何况身患重大疾病,贫病交加,晚境凄凉,58岁就离开了人世。
大家来看看,xx文坛老黄牛芮增瑞 1982年在《华夏地理》第02期发表的评论 《浅谈基默热阔作品的民x特色》,对基默给予很高的评价:“从八十年代第一个春天开始,xx青年作者基默热阔同志先后在我省的文艺刊物上发表了一些作品。这些作品以其清新的情调和浓郁的民x风格,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当我一口气读完它们的时候,我被x寨山水的诗情画意和xx人民朴实善良的性格深深地打动了。作品里几位xx姑娘的形象、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我在细心地咀嚼那些饱含着生活哲理的x家谚语的时候,会鲜明地看见,在我的眼前,一位披挂着叮叮噹噹银饰的xx少女,摆动着百褶裙,迈着骄健的步子,踏过秋天的草丛,向我走来……”
再来看看1987年马旷源教授在《民x文学研究》第03期发表的评论《他从山里来——论基默热阔的创作道路》,同样对基默赞许有加:“与他瘦小的体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充沛的精力与热情,他身上流淌的,毕竟是一个充满热情的民x的血液。也许,他是太过于滥用这种精力与热情了,据说,他常常不睡觉的连轴转,一篇作品的写作,在他是不允许中途停顿的,而结果也往往是:作品收束,作者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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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参加医院高级职称晋升去翻多年前发表的论文,翻到一本中国少数民x作家学会的会刊第2期,印刷于1990年6月。上面有会议纪要,学会领导的任职名单,会员名录。当时玛拉沁夫是学会的会长。在这本通讯录上,我们xxx第一次有23名xx和汉x作家加入了中国少数民x作家学会。他们是xxx文联的杨志伟(吉霍旺甲),xx电视台的张洁,xx报社的李阳喜、吴玉华,xx邮电局的白正学,xxx民委的周文义,xx市广播局的李成生,xx师专的陈春燕、黄莺,马旷源,xxx吕合煤矿的普显宏,xx卫校的马腾里,xx城市绿化工程队马连凯,xxx文联的芮增瑞,xxx文化馆的李友华、xxx农业局的高顺先,xxx大庄中学李云华,牟定x民委的毕继爱,永仁x检察院的杨志光,武定x文工队的伍建昌、武定x石腊中学的李剑虹,白路中学的杨继渊,xx广播电台的杨智。在这本通讯录中,当时已经没有xx作家基默热阔的名字了,说明他已经逃离xx文坛,很可能已经下海经商,开他的xx八大碗餐馆去了。5月24号,我去xx参加文艺评论家协会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当选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会上马旷源说基默热阔和吉霍旺甲已经去世了,令我很是吃惊,他们才五十多岁,六十岁都不到啊。
回想当年加入中国少数民x作家学会的情景,至今还有些印象。大概是在1988年底的时候,我到xxx文联(当时在文联街)送我“煤海文学社”新出版的样报《星星》,正要离开时,在里面一间办公室的芮老师听到我的声音,就把我叫了进去,拿出一张表格让我填写,他也没有向我说明填表作何用,我当时可能有事急着要离开,创作简历写的比较简单。芮老师看后说这个不行,要我从发表第一篇小说时的创作经历写起,尽量写详细一些,这样他又重新给我了一份表格填写。直到寄来了中国少数民x作家会员证,我才知道填表原来是用于加入这个学会组织。当时交了会费,都能如期收到从北京寄来的《民x文学》月刊和学会的会刊,会刊是半年一期,就是刊登些学会活动及相关信息,类似简讯。我们会员投去的稿件,编辑部优先审阅,优先发表,不能发表的,就提出具体的审稿意见后退稿。我的短篇小说《抽水站的故事》,编辑写了修改意见后退还给我,叫我修改后再寄回去,但最后拖了半年也没有发出来。但此编辑写了封信给我,解释说一审二审已通过,但终审未过,表示遗憾。后来这篇小说连同两篇小小说一起发表在《金沙江文艺》上。多年后,这篇小说还发表在xxx总工会主办的《时代风采》杂志2005年第3期“风雨人生”栏目上,后者现在可以在“中文期刊全文数据库”中索检到。后又收录于xxx文联编辑出版的第二部《流淌的金沙江》一书中。
从今天翻出来的会员证看,我是1989年1月17日入会的,时年26岁,我的编号是01284,说明当时的中国少数民x学会会员不多,可能不超过两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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