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每个人可能都有一个江南梦,有人寄情于山水,将梦想融合在湖光山色里;有人因为一次悸动,从自我熟悉的地方到陌生的地方,换一种方式,吃饭,玩耍,睡觉;有人因为一段以前的过往,一次肝肠寸断的感动,一个爱了就放不下的人,一场做了就不愿醒来的梦。。。。。。。而对于我,没有庸人自扰的借口,没有百转千回的理由,与乌镇邂逅,少了一些陌生,却多了一份真诚,像是与故友来了一次久别重逢的相聚,尽管我深知自我已情陷乌镇。
寻梦
去乌镇前几天,我的脑海里一向浮现着张爱玲的散文——《爱》,里面的词句:“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光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那里?”很早就听闻乌镇,那时候尽管身处江南,但为了生计,去乌镇,便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这个梦,在心里一藏便是十年。以前也在多少个夜晚里回首,期盼某一天,自我也能够真真正正的潇洒走一回,和乌镇来一次刚刚好的邂逅。因为工作和生活上的诸多琐事,去乌镇的行程一拖再拖。若不是前些时日重温黄磊与刘若英主演的《似水年华》,所我想乌镇之行终将会成为泡影,翻开当年在浙江工作时撰写下的某段文字,心里百感交集,当年誓言下江南的梦想再次在心里翻腾,在心里召唤,我明白我是要走进乌镇并按时赴约,与她来了一次邂逅。当天晚上,趁着自我的年假才开始,迅速在网上预订了酒店,和飞往上海的机票,第二天一早,背着包便走,开始了我的寻梦之旅。
和十年未见,曾一齐在“Chemindustry"工作过的同事短暂小聚之后,我趁着未落的太阳,从海宁辗转到桐乡。去乌镇,正值“WorldInternetConference(世界互联网大会)召开前夕,前往该点的游客不算太多,对于不喜欢嘈杂的我来讲,这正合意。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便到了镇上,热情的客栈女老板早已开着私家车在出站口迎接我,待安顿好住宿之后,第二天天刚蒙亮,我便背着相机,轻装出行。
游走
桨声灯影里的枕水人家——乌镇,是我游走全国大大小小近百个古镇中,见到少有原貌保存最为完好的古镇之一,没有过多后现代商业气息,没有人工刻意修建的仿古建筑,而有的是原有晚清和民国期间水乡古镇的飘逸格局。在那里,属于江南水乡该有的韵味和静谧,伴随着拂面的微风,缓缓的舒展开来。
世代生活在此处的当地民著,临河而居,以河成街,连桥成路,流水行船,水与镇,人与景,融为一体。水墨江南在那里被渲染得淋漓尽致,古街小巷,青石板路,灯影、老树、小桥流水浑然天成。一道道黑瓦白墙,一排排画梁雕栋,一行行粼粼波光,时光在那里浸染,置身如画般的乌镇中的你,无论内心曾有多少彷徨或迷茫,忧郁或失落,思绪由不得你不受这水乡氛围所感染,情绪也莫名地安静起来了,我想这便是乌镇的魅力之所在。
走进东栅古街巷内,已有林立的商铺,陆陆续续的拆开门板挂好门帘,开始一天的营生。巷外河岸两旁,有姑嫂提着木桶,舀着清水;有貌美的女子,推开窗格,临窗而坐,对镜梳洗妆扮;有健硕的壮年摇曳着乌篷船,在荡漾的清波里晃晃悠悠的行进;更有早起的孩童拿着书本在自家门前朗朗阅读,若不是那一篇篇儿时曾熟读的读书声惊扰了自我,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呓。
河岸的两旁的老屋,墙面到处是岁月侵蚀的痕迹,跟随着斑驳的城墙探寻着乌镇久远的历史,走走停停近四个多小时。不知是记性太差,还是怕错过了东栅每一处人文景观,每走一处,我便用相机咔嚓拍下一张张照片,并用随身携带的笔和纸认真的记录起来。临近晌午,慵懒的阳光照耀到身上,让人感觉温暖而又疲乏。坐在河岸的石梯上歇歇脚,托着腮,发呆,看湛蓝的天幕上的朵朵白云,“一朵,两朵,三朵。。。。。"这十年的过往和光景,宛如一部长长的电影,一小节一小节的在脑海里放映着。你看或不看,风景就在那里。而最终,我是被乌镇所俘虏,担心乌镇的景色就这样从眼前疾驰而过,我便放慢了在乌镇行径的脚步,过着一天只看一朵云的生活。
情陷
在乌镇,最为盛名的景点是东栅美景外,西栅的夜景更是不得不看。尽管这两处相邻,景色却各自不一样,东栅看景在白天,而西栅看景却是夜晚。坐上渡船,到达湖的对岸,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巷内及各处景点早已经点亮了各种形状,各种色彩的油纸灯,红的,黄的,绿的,蓝的,和沿河商铺里所折射出来的光,相互辉映,构成一道道美轮美奂的光晕,倒映在缓缓流动的河水中,像是深闺待嫁的新娘,在古城里愈发迷人,让你怀疑自我置身于某个仙境之中。正是因为这些光与影,江南水乡另外一种美变得更为浓厚了。而此刻,西栅的夜,便也真正的开始了。
西栅的夜不一样于我曾去过的丽江,尽管都是休闲胜地,在丽江,你随处能够见到酒吧里逃离都市的人群,伴随着音乐尽情的扭动着身姿,或是三五个朋友觥筹交错;在街边,流浪歌手一遍遍的弹着吉他,撕心裂肺的唱着情歌,将心灵的孤独和夜的寂寞尽情渲染;在河边,随处可见的情侣亲密拥抱在一齐,或是单身男女提着一瓶酒跌跌撞撞行走在迷茫的夜色中。
但是在西栅,即使是夜晚最热闹时分,你的心依旧能够变得安静起来。没有喧闹嘈杂的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更没有高声的呐喊,秩序井然,你在那里看到都像是导演某场电影,提前都彩排好了的。唯独你能感受到的是其它古镇夜晚少有恬静和舒适。
穿过熙来攘往的人流,我一个人扛着三脚架和相机,走到湖心石桥的一隅,选取一处既适合看景,又适合拍照的点坐了下来,耳得为声,目遇成色。看脚下的幽幽湖水,如果不仔细看,你似乎感觉不到它在流动。夜,变得越来越深,湖面上飘出的一层层薄雾如同系在少女罗裙上的轻纱,由远及近为你款款而来,很容易让你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晚上十一点,湖面两边的商铺已经打烊,顺着湖面的小径往住的地方回走,偶尔能够寻觅到一两声从巷内传来的跫音,远处湖面的灯火将夜渲染得更加离愁,想想自我即将要离开乌镇,更不明白有生之年再次能与乌镇邂逅是何夕,心里不由得一丝悲凉。
有人说“人,聚着聚着就散了;事,看着看着就淡了;情,眷着眷着就断了。”虽然我做不到像李白那样“但是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的豪迈,更没有孟浩然那种“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的洒脱,但是就让我今晚做一次彻底的放纵,伴随着寒夜里的风,打开在乌镇买的三白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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