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
疾风吹过大山,打磨出大山连绵的壮美;山石磕拌着山涧,勾勒泉水袅娜的仪态;思考磨砺着我的思想,我将用它铸就深邃的思索。
思考着思想,它不是白日梦,天马行空或是无好处的回顾;思考着深邃的思想,它是超然物外的认识,宠辱皆忘的评论,天人合一的境界。
我,要思考;我,欲打磨。打磨出人生的真正好处——精神的感悟。
人生的好处不在物质的囤积而在精神的感悟:感悟宇宙的浩渺,感悟天地的广阔,感悟为人处事至善之道,感悟山水田园自然之美。古往今来,多少丰功伟绩,愁苦悲难终成过眼云烟。什么始皇帝登基,什么楚汉争霸,什么三国鼎立,什么盛唐繁华,什么贞观之治、光武中兴,什么康乾盛世?!纵然建立了亚历山大帝国又如何,纵然路易十四“太阳王”执政又如何,纵然伊丽沙白、维多利亚两位女王成其日不落帝国又如何?!转眼一捧黄土成为时间缝隙中的流沙,亿万颗、千百颗、几十颗,最终一颗都没有留下。
但是思想呢?思想它踏着这些残墙断垣,拨开浮生梦世的颓迷云雾,构成于人的头脑,却汇集成一个光辉的躯干,逆着时间的流逝而走向我们。歌德、亚斯培斯、黑格尔、韦伯、海德格尔,孔子、孟轲、老庄的思想是他不停奔跑而显露出来的强劲肌肉;伏尔泰、孟德斯鸠、魏征、朱熹等的思索则是他擎起时代的手臂。沙与沙的打磨,成就了思之参天的形体。我也要用我毕生的经历与思索,循着思之巨人的构成,打磨出属于我的深邃思想,去感悟人生。
深邃的思想只有自由与朴实才能孕育。有这样一个民族,他们族人的双脚就是他们民族的写照。他们的双脚没有鞋袜的束缚,他们的双脚自由地跳着、舞着,灵巧而机敏令人目眩的美。与此同时,他们的双脚也踩着碎石,踏着荆棘,趟着污水前进。正是这些污浊与磨难使他们的双脚步老练而灵巧。这就是吉普赛人——自由得像风、像鸟,却遭受着世人不解的污辱,禁锢在无形的囹圄中,使他们在近乎绝对的自由与濒临绝望的困苦中产生他们深沉的却又奔放的民族气质。思想的培养与磨砺与民族气质的构成是相同的。如果陶潜没有“开荒南野际”的清贫,何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富有真意的生活?如果没有“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自由,孟浩然“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诗化思想又源自哪里?所以我欲学一学王公,“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清贫、朴实来修身洁行,洗涤思想,并有这源自朴素、恬淡的思想成就我深邃的思索。我想,只有这源自自然的力量,才能打磨出对天、地、人之自然的深邃思想。
山涧源自对大山感悟的汇集,它经过艰难而又黑暗、寂寞、寒冷的育汩汩流出,使自己的生命在流动中不停运动。比起淹没宝藏的一洼死水,山涧才是懂得人生好处与生存价值的。即使在流出泉水的那一刻干涸了,亦可说它曾活过。
我思故我在。人生有思,夫复何求!
我思故我在
思维是一种奇妙的,抽象的东西。它产生了理智,情感,思想,支配着人的行为。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到底什么是思维?后来我明白了,人们一般称其为灵魂或者大脑神经中枢,我认为,哦,不是我认为,而是思维即我,我即思维。我是什么?我是人,所以思维即是人,躯体只是思维的承载体。
为什么这样说呢,打个比方:某天你走在路上,前面立着一根电线杆,眼看你就要撞上了,这时你有两个选择。1,撞上就撞上。2,马上避开。我相信只要你此时思维正常运行,注意力没在别的事情上,一定会选择避开的把。那么,谁使你避开?这个问题貌似有点白痴,当然是自己让自己避开。自己为什么会避开?因为经过大脑的思考,得出结论:撞上电线杆会造成身体损害,立即避开。于是,你就执行了这一结论选择了避开。而大脑为什么会思考?因为大脑里有思维在运转。假如一个人没有思维,那他(她)就成为了传说中的行尸走肉,这种人不叫人,应该称之为“植物人”,一切行为都只能由本能来支配。
人类为什么要生存下去?因为你的思维告诉你,不想办法生存下去就会死亡,其实真正会死亡的是思维,因为思维无法独立于这个空间,必须要有物质提供能量维持其正常运转,而肉体作为承载体即使消亡了,只要思维和记忆还存在并且能够运行下去那么我们可以认为这个人还活着,毕竟和你建立情感关系的不是一具躯体,而是抽象的思维。平时看见的只是包裹着思维的外壳,褪去外壳才是你认识的他(她)。
因此,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其实任何人都是永恒的,只要现代技术能做到在肉身寿命结束前将记忆与思维转移到另一个能提供能量并且能使思维记忆运转正常的物质或者生物上,那他(她)就还没有死亡。与以前的人类形态相比,只是外表构造不同了而已,内在的思维与记忆没有任何改变。所以,我们应该庆幸自己的思维还能正常运转,还能正常思考,这起码表明真正的你还存在于这个空间与时间组成的位面之中!
我思故我在!
我思故我在
倘若我们的头顶有一片天空,可供我们观察,那么思维则是激发我们冲破这个时空束缚的不二法门,从而逃出这片天地,使灵魂于苍穹之巅飞扬。
帕斯卡尔有言道:“思维成就人的伟大,我们的一切尊严都基于思考——即便你是强大自然下的一根苇草。”诚然,物我的界限将人类束缚,将灵魂捆绑,但是,思想可以使灵魂与万物深深契情,使精神自由飞翔。
与诗词大会邂逅,那余音尚在缭绕,可当我们对艺术品百般称颂,而将流水线产品弃若敝履时,一切已成烟云,化为陈年旧事,这是我们亲自将精神世界物化,是我们的悲哀。灵魂趋于麻木,眼神趋于空洞,沉迷物质的泥沼而无视内心的虚无,靠虚荣外表掩饰内心的多元焦虑,那便是要溺死。如若没有将神山视作心中圭臬,信徒何以跪行朝圣?倘若未将艺术高看于自我,莫奈又如何在暮霭中画瞎了双眼?一切不过是由于精神立于灵魂之巅,使灵魂在场罢了。
有言道,“我思故我在”,魂在,我在。
那日何日
面对强权富贵的诱惑逼迫,荣耀已成为陷阱上的屏障。李白愤然甩袖而去,大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倘若你也面对繁华绮丽般诱惑,是否也能如李白般超脱名利?想必当时慨然摆脱所有羁绊的同时定在感叹:“那日何日”吧。那日?那日恐怕就是你顿悟人世红尘,追求个人精神升华之日吧!
我常想穿越至清朝,做一名八旗子弟,文韬武略,一睹纳兰之颜。纵使一生为情所困,却终不悔一生。容若啊,倘若风住留旧人不旧,孤影未眠梦不回,倘若不是那“谁知一曲离殇终不悔”,你又是否会浪迹烟柳花巷,将心事纠结于眉呢。我猜,你不会。就是这回廊九曲,心思九曲便郁结于心,化作一粒粒凄美的文字,字字泣血,字字珠玑。你思故你在,莫再问那日何日,那日于你早成昨日。解得纳兰词,便解得一位故交的委婉心曲;解得纳兰心事,便解得世间亘古的情怀。那日乃今日。
有言道,“我思故我在”,情在,我在。
柴静曾在书中提到:“人被无知和偏见遮蔽,被概念化,被模式化。”埋在无意识之下的思想啊,无意识如此之深,以至于无法自视。我问,我是人抑或是蝶?从蒙昧中睁开双眼,纷纭的往事这才得以幻化得清晰,原来我是……
一树三千年,鸟啼依旧,明朗的是千年依旧的心境。我不问我是人抑或是蝶,我只知,情在、魂在,情在,我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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