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近年来，在全球产业结构加快调整和经济全球化空前发展的推动下，服务业快速发展，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不断攀升，各国参与国际竞争和国际分工的重心正从货物贸易逐步转向服务贸易，服务贸易的发展与管理已成为各国关注的焦点。作为经济强国和经济大国的中美两国的经济发展状况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第三产业服务业的支配和制约。服务贸易作为新一轮国际分工的重要工具，在中美两国经济发展中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一直以来，服务贸易的发展都滞后于货物贸易，其在经济发展中起到的作用也被忽视，因此，国内外对于服务贸易的研究也落后于货物贸易。Kimura等(2022)将语言等虚拟变量引入引力模型，通过贸易数据来判断引力模型对服务贸易的解释力度，证实了语言等对服务贸易具有较大的影响。Markusen等 (2022)研究了商业服务贸易中的人员类别、服务开放程度关系，认为二者均对服务贸易有显著的影响。Lee等(2022)的研究得出FDI对国际金融服务的发展产生了重要作用，FDI与国际金融服务贸易呈现互补关系。陈虹等(2022)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国内服务业发展水平、人力资本、外商直接投资等三个因素对服务贸易的发展起到了显著作用。陈万灵等(2022)在进行实证分析时利用的是面板数据，考察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中国服务贸易的影响，进行整体研究和分行业研究，以判断服务业FDI的经济增长效应，认为FDI对不同服务贸易行业的配置效率是不同的。舒燕等(2022)认为外商直接投资、市场规模、相对距离、货物贸易、服务贸易自由化、共同语言等6个方面是影响服务贸易的主要因素。
基于以上研究，本文吸收借鉴现有研究成果并做出扩展，使用协整检验和向量误差修正(VEC)模型等方法对中美两国1992～2022年的服务贸易相关数据进行分析，研究对中美服务贸易发展产生影响的若干因素，以期为后续的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为政府制定服务贸易政策提供依据。
2 计量方程设定与数据来源
2.1 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由于部分变量数据在1992年以前有缺失，考虑到变量数据样本的完整性和一致性，为保证数据处理结果的可靠性选取样本数量最大化，因此本文选取1992～2022年共计21年的时间序列数据作为研究样本。
(1)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 表示t时期中国服务业FDI的总额， 表示t时期美国服务业FDI的总额。由于两国均不存在直接可用的服务业FDI数据，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是通过先收集服务业所包含的各行业FDI数据然后进行加总而得出，两国服务业分类参考戴建军(2022)的《中美服务业统计分类和口径比较》。
(2)两国服务贸易成本， 表示t时期中美两国服务贸易成本。对两国服务贸易成本的计量，根据Novy(2022)在冰山贸易成本的基础上假设双边可贸易商品份额相同，从而提出的贸易成本公式来进行计算.。学术界的理论还尚未统一。根据相关研究文献，本文采用Novy的观点将可贸易商品份额S的值确定为0.8。替代弹性的值定为8。表示i国对j国的服务贸易出口额，表示j国对i国的服务贸易出口额， 表示i国国内生产总值，表示j国国内生产总值，EXSi表示i国服务贸易出口总额，EXSj表示j国服务贸易出口总额。
(3)两国货物贸易总额， 表示t时期中美两国货物贸易总额。本文所使用数据分别来源于《中国国际收支平衡表》、美国经济分析局(BEA)、联合国贸易商品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世界经济展望数据库(World Economic Outlook Datebase)。
3 实证分析及结果
3.1 平稳性检验
在检验协整性之前，要先检验时间序列的平稳性，当所有时间序列单整阶数相同时才可能检验协整关系的存在性。本文在此处选用ADF单位根检验方法来检验样本数据的平稳性，检验结果见表1，可以看出所有变量数据经过一阶差分平稳，都为一阶单整序列。
3.2 协整检验
ADF检验结果显示，计量模型中所有变量都是非平稳序列而且一阶单整，可能存在某种线性组合关系。该线性组合反映变量之间长期的协整关系。本文使用Johansen针对多变量提出的极大似然估计法对变量进行协整检验，Johansen协整检验是基于向量自回归(VAR)模型的一种检验方法，在检验之前要先确定最优滞后阶数。
在选择VAR模型最优滞后阶数时，以AIC、SC值最小为原则，从表2可看出VAR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为2。由于此时的VAR模型是无约束的，而协整检验的滞后阶数应该为无约束情况下的最优滞后阶数减1，即可以确定协整检验的滞后阶数为1。通过对数据形态的分析，确定协整方程有截距项但是不存在趋势项的模型最为合适，显著性水平设定为1%，检验结果显示变量之间有且仅有2个协整关系。
3.3 向量误差修正(VEC)模型
协整关系式只能表示变量之间的长期均衡关系与趋势，不能分析变量在短期之内不均衡情况下的动态关系，VEC模型在处理变量的大范围短期波动时，表达式能够通过局部短期调整来修正长期均衡的偏离从而使变量在长期的行为收敛于协整关系，实现了变量短期波动与长期均衡的一致。下面通过VEC模型来研究变量的短期波动与长期均衡之间的关系，滞后阶数的确定与协整检验的滞后阶数一致，截距项和趋势项的选择仍使用协整检验中包含截距项不包含趋势项的选项。
通过分析可以将中美服务贸易总额的短期变动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短期内中国服务业FDI和美国服务业FDI、服务贸易成本以及货物贸易总额变动的影响，另一方面是长期均衡机制对短期内偏离的修正。向量误差修正模型方程中的均衡调整系数为-1.51，即误差修正项的系数为负数，符合向量误差修正模型的反向修正机制，表示的意思为滞后1阶的非均衡误差以1.51%的速度从短期的非均衡状态向长期的均衡状态调整。
3.4 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以上协整检验和向量误差修正模型的结果很好地说明了变量之间所存在的长期均衡与短期波动的关系，但是却不能说明变量之间的这些关系是因果性的，利用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可以验证时间序列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本文采用Wald检验法基于VEC模型来进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4 结论与启示
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主要结论：(1)中美两国服务贸易总额与中美两国服务业FDI、两国服务贸易成本以及两国货物贸易总额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它们形成了长期稳定的动态均衡关系，并且短期偏离对均衡关系的影响不大;(2)在长期均衡中，中美两国服务业FDI是两国服务贸易发展的主要影响因素，中国服务业FDI对促进中美服务贸易发展效果更加明显，货物贸易的发展对服务贸易发展的促进作用微弱，两国的服务贸易成本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两国服务贸易的发展状况;(3)向量误差修正模型的结果表明，中美两国服务业FDI在短期内对服务贸易的促进比长期的影响更大，但是这种促进作用会在长期中以一个稳定的速度调整直到趋于均衡。
由上述研究结论，可以得到以下几点启示。
(1)服务业FDI对服务贸易的发展有较强的促进作用，要更加充分地利用服务业FDI和制定相关政策吸引更多的服务业FDI，可以从调整和升级服务贸易产业的内部结构着手：一方面，通过促进新兴的服务产业发展和促进服务产业内的水平贸易发展来推动服务业的产业内贸易;另一方面，通过加速企业制度改革和完善技术创新体系来发展生产性服务业。
(2)服务贸易成本是阻碍服务贸易发展的重要因素，有效地降低服务贸易成本将会是对服务贸易发展的一种促进。完善国家的基础交通设施建设可以有效降低运输成本，注重精通国际服务贸易相关领域的人才培养，使得关键岗位有人可用能够有效降低人力资源成本，根据互惠原则与其他国家进行双边或者多边的服务贸易谈判为服务贸易的发展创造有利的国际环境，从而降低贸易壁垒成本。
(3)货物贸易的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服务贸易的发展，我们可以对货物贸易进出口所产生的服务贸易需求进行适当的干预和引导，来调整由货物贸易所协同产生的服务贸易，从而带动服务贸易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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