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散文随笔【一】:青海,我们来了
青海,我们来了
青海,那是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33年前,我们几个热血青年便在潇水之畔、黄溪岭头谋划着响应祖国的号召,支持边疆建设,毕业后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工作。
阴差阳错,我们几个始作俑者,最后未能成行,只有少数几个人不改初衷,矢志不移,冲破阻力,终于成行。他们最先实现了人生的最初梦想,来到了祖国的大西北——青海。
从此,我们只能鸿雁传书,只能在文字里了解大西北,认识大西北,走进大西北。知道了那里有西宁,有乐都,有平安,有海东,有格尔木红柳,有青海湖,有湟水谷地……这样一些令人神往的名字;知道了同学们在那里与青海的中小学生们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与中小学生共同学习、生活、游玩,日夜相伴;知道了同学们在那里开疆辟土,结交朋友、走进文化殿堂,读书、为文、写诗,像一群闯进农舍的“西北的狼”,如饥似渴啮噬庄稼;知道了同学们在那里吃牦牛肉、喝青稞酒、品格桑花,赏大美青海,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豪气干云;知道了同学们享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从苦难中一步一步走向成熟,走向理想的境界。
时间是非常严厉的雕刻师。有的同学被岁月的刻刀,刻出了归家的情愫,让思乡成了日常的功课,他们不得不携家带口回到生养自己的家乡。有的同学不改初衷,坚守,再坚守。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三十二年,他们不忘初心,像一粒粒来自南方的种子,在茫茫的草原,在雪域高原,在戈壁滩上,在青海湖边,吸收来自高原的阳光雨露、风花雪月,终于在那里生根、开花、结出了沉甸甸的果实。
三十二年啊,人生有多少个三十二年?!
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交通运输的飞速发展,到青海与同学相聚,已经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了。一些同事、同学去了青海,见到了三位坚守的同学,回来时人人两眼放光,个个眉色飞舞,精神亢奋。让人更加念那遥远的地方,思念那心爱的同学,到青海去看看了却初心的念头,愈久弥坚。
青海,那是一个让我激动万分的地方。
去年,群里的同学开始策划青海之行。今年7月15日,我们终于开启了“潇湘之约,圆梦青海”之旅。同学们或从潇水之畔、或从湘江之滨、或从长江之岸,或乘飞机、或坐火车赶赴青海西宁参加122班同学们的聚会。
在机场,我们见到了三位在青海工作了三十二年的同学。他们像迎接亲人一样迎接我们。那浓烈的青稞酒,那洁白的哈达,那崭新洁净的私家车,还有那热烈的拥抱,一切都像迎接亲人一样欢迎我们的到来,让旅途的疲劳,一下子烟消云散,代之以激动、感动和心动。
在宴会厅,虽然时间已是午夜,但浓浓的三十二年的离情别绪,早已芳香四溢,几句话怎么“流淌”得完呢。酒过了一巡又一巡,过去的事儿说了一遍又一遍,兴奋依然占据高位,睡意被挤进了狭小的空间。那些黄溪岭上的青涩之爱,那些潇水河畔朦胧之情,那些寝室里的陈年往事,那些课桌上的“三八”红线,那些球场上的追逐,那些中秋之夜的月色,等等,等等,越来越清晰,越理越分明,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三位同学为了我们的到来,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从食宿的安排,到游览线路的确定,到车辆的租借,到接待手册的印制,流了不少汗水,费了不少心血。当我们走进“客来思乐”宾馆的时候,那洁白的床单、那豪华的配置,还有那别有用意的宾馆名,你不得不佩服三位同学的良苦用心。当你仔细观看那接待手册的时候,制作的精美、线路安排的别具一格,从朝圣之旅、到蓝色之旅、到黄色之旅、到天空之镜,几乎将青海最美的地方呈送给我们,让我们去领略、去欣赏,你不得不佩服三位同学热情和真诚。
青海,那是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地方。
到青海的第二天,三位同学放下工作和家里的大小事务抽出时间,陪同我们,开始难忘的朝圣、蓝色和黄色之旅,欣赏天空之镜等那些美轮美奂、让人震撼不已的大美青海。
三位同学准备了一台23座的丰田考斯特。7月16日,与我们一道开始了“朝圣之旅”。首先是去塔尔寺朝圣。塔尔寺在青海省西宁市湟中县鲁沙尔镇西南隅的莲花山坳中,依山势而建,由众多殿宇、经堂、佛塔、僧舍等组成,布局严谨,建筑巍峨,金碧辉煌,气势恢宏,是我国著名的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这里是格鲁派(俗称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大师的诞生地,也是青海省首屈一指的名胜古迹和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相传一代宗师宗喀巴去西藏深造后,他的母亲香萨阿切思子心切修书与子,然后按照儿子宗喀巴在回信上的嘱托,在子剪脐带滴血的、已经长出一株白旃檀树和十万片叶子的地方,修建了一座佛塔,后来这塔,逐渐发展成为塔尔寺。
塔尔寺和青海、新疆、西藏寺庙一样,它穿越400多载春花秋月,点燃无数盏酥油灯的瑰丽,拥抱4500多间殿宇佛性的阳光,折叠一个民族金色的畅想。它吸引着众多的游客到这里旅游观光看新奇,感受宗教文化的博大精深,也吸引成群的藏袍走在天堂的幻影里,顶礼膜拜,虔诚地度己度人。一任所有的炊烟飘过神的莲座,所有的祝福点燃自己的黎明,在折叠八宝如意塔和大金瓦殿的灿烂中府拾滚滚红尘。
车子在莲花山的“花蕊”处停了下来。我们下车向塔尔寺的方向奔去,急不可待地在门口的佛塔前合影留念。进入大门,都像鱼一样的挤进人流。有的随着导游,听她天花乱坠地说着藏传佛教的来历和宗喀巴大师的故事,黄教始祖宗喀巴大师的佛光依旧在闪耀;有的自顾自寻找属于自己喜欢地方,希望以一种独特的古色古香为生命而祷告,为信念而放飞生命的灵魂,放飞青藏高原的自尊自强……我们每一次旅游总是离不了逛寺庙,西藏的布达拉宫、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河南嵩山少林寺、福建普陀山普济寺,泰国曼谷的大皇宫,等等,都是宗教和文化的产物,看得多了、见得广了,自然也就不再新奇,不再感动。但是,这里的那些栩栩如生的酥油花,那些绚丽多彩的壁画,那些色彩绚烂的堆绣,被称之为“塔尔寺三绝”,还是给我们留下了较深的印象,还是让我们紧掩的心灵在此豁然敞开。
下午,我们从塔尔寺出发,经过拉脊山前往贵德,在黄河边上朝圣,感受“天下黄河贵德清”的独特。多少年来,在我们的思维定势里,始终认为黄河的水是黄的,而且固化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句流传了几千年的俗语。但是当我们来到贵德黄河边上的时候,我们改变了过去的看法,才知道“人间四月芳菲尽,贵德梨花始盛开。长恨塞外无绿意,黄河深处有江南”。虽然雨过天晴,黄河大半清澈小半橙黄,但两岸依然植被茂密,远处是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巍巍山峦,一派优美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中华母亲河温柔静谧、静如处子的“少女时代”在这里得到完美呈现。同学们激动不已,拿着自备的旗子和条幅,迎着高原上的风,在这里合影留念,切切实实感受到“黄河少女”的风姿绰约,感受到“黄河少女”“独坐在青藏高原的神光之上,用满腔热血喂养一个黄皮肤的民族,折射时间刻盘上五千年文明中血与火的进程,让所有的朝圣者在落满朝霞的雪域圣野,捧一把热泪,点燃一生的自尊和信仰”。
青海散文随笔【二】:行走在青海
---- 旅行的目的不在于目的地,而在于旅行的过程
总有一种眷恋令我们挥之不去,总有一种感动令我们泪流满面,总有一种力量支撑着我们前行的脚步。
行走在这辽阔的大地上,一种神圣而激荡的浩然正气在天地之间腾然升起,一切浅斟低酌,羞腼脆弱都是那么的不合时宜。这里是英雄的故乡,是演绎柔情侠骨的地方,在这里只有举酒击节高歌的豪放,策马驰骋的奔放,就像在群山之间奔腾不息的黄河之水,像那在云层上仰起头颅的唐古拉山!成群的牛羊,如珍珠一样散落在玉盘里,和着藏袍藏歌,粗犷而奔放。翻飞的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玛尼堆,那刻在石头上的追求、理想、情感和希望,是藏族人不朽的梦想,伴随着历史一路走来,在虔诚中升起了祈福的风马。青海,三江的发源地,孕育了神奇,见证了奇迹。群山绵亘,高耸入云,从昆仑到巴颜喀拉山,再到唐古拉山,巍峨庄严的守护在青海高原;那顶礼膜拜的朝圣者,在渺茫的梵音中,用执着的身体诠释着心灵的至纯至洁;这一世转山转水不为别的,只为求的来世的相见;为"在那遥远的地方“,所吸引、所感动着,不辞万里。
常想念远方,如今我靠近了他的胸膛。青海湖,以她特有的内涵和气质在高原上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沙岛,青海湖的重要组成部分,正以它独有的形式欢迎着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金沙湾和银沙湾,如盛装的藏族姑娘举着青稞酒向我们款款而来。连绵起伏的沙丘,层层叠叠,就像海浪一样,一个浪潮接着一个浪潮,如大海般波澜壮阔,虽然我们去的时候,下起了雨,但是那一望无边,云沙相接的气势还是深深的触动了我。金沙湾和银沙湾两相呼应,又像两队出征的大漠英雄,浩浩荡荡。虽然沙岛不是浩瀚的大沙漠,但它也足以让我们震撼,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观赏,滑沙,滑翔,也可以沙地健身,沙雕等。
日月山和倒流河在沙岛的东边相连接。日月山是进入西藏的必经之路。在山口的南北山头各有一个乳峰,似太阳和月亮,在其山脚下就是倒流河,相传文成公主和亲嫁入西藏,在日月山换轿乘马,公主遥望长安,思乡之情油然而生,想到也许以后再也不能回长安了,不觉得泪流长河,就是现在的倒流河,一直向西,流入青海湖。这个美丽的故事为日月山和倒流河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经过历史的沉淀,更多了一份缅怀。日月山上修有日月碑和日月亭,分别彩绘了文成公主的故事。倒流河,河水清澈透明,犹如草原上的一条靓丽的绸缎,给草原带来无限的生机。
青海湖,那片蔚蓝色的湖水,磅礴而端庄、俊秀,那一抹惊艳闪亮了我的眼睛,就像我的前生和今世都曾被她弥漫过,那就是青海高原上升起的灿烂的明珠,是青海人的骄傲!湖面宛若一面镜子,在蓝天下绚烂,又宛若圣女般的光洁,耀目。湖四周青山环绕,直插云霄。青山、碧水,沙漠,草原、悠闲的羊儿马儿、蓝天白云相互交织,相互映衬成一副壮观绝美的画面,在这绝美的背后蕴藏着天地造物的伟大力量。在这里,你可以看到黄花满地,彩云间,芳草碧连天的炫目;在这里,你可以跨上骏马,纵横驰骋,去感受草原的豪放与浪漫,你还可以骑上沙地车,或者带着她,在沙漠、在草原自由地奔驰去领略不同的风光;在这里你可以坐上游艇感受湖泊的浩瀚,还有专门的小型飞机在时刻的待命,让你俯瞰青海湖的全景;在这里“那种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豪情壮志油然而生;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来自全国各地的旅游爱好者,穿着专业的服装,徒步青海湖,或者骑游青海湖。络绎不绝的游客,为青海湖增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晚上临湖而搭的帐篷宛若莲花盛开在湖畔;篝火燃烧起来,康巴人的狂歌热舞感染着每一个人,即使你不会喝酒,也忍不住的“咕咚咕咚”的喝上两口,丢下腼腆纵情的歌唱!
离开青海湖,仓颉嘉措的圣像站在路边遥遥相望。这位藏族的诗人,万人朝拜的圣人、活佛,一生历经多少坎坷劫难,却留下了让人心醉心碎心怜的《情歌》,也许当时不为谁所懂,但是今天却让所有的灵魂震撼,懂得他的那一片痴,那一片情------
青海散文随笔【三】:青海行
一条绿色的长龙从东向西飞驰在八百里秦川的灼浪中,钢铁的轮子与钢铁的轨道在热烈亲吻时,留下刺耳的呻吟。1209次,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汇集在这里,要奔向凉爽的地方。列车穿过黑暗,穿过闷热,在第二天清晨,终于走进了青海的地界
渐渐的眼前的绿色在增多,对青海的印象在改变。并非戈壁,并非荒漠,并非满目黄土,低矮的山包上竟有一层层绿色闪现。车到西宁,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雨丝,此时的感觉不是凉而是冷了。把包里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仍显单薄,司机告诉我:这样的装束青海湖肯定是不能去了,因为那里的温度可能更低,况且青海湖的水只有在万里无云的碧空下才会显得更蓝,阴云密布时是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的。我没有灰心,因为眼前的景色已够我留恋了。此刻汽车正行驶在西宁西北方向的湟源峡谷里,它也是去青海湖的必经之路。但见路旁大树参天,河水潺潺,川道里一块块整齐的土地上,麦子刚吐穗,油菜花正黄,春玉米绿油油的身姿在风中挺拔茁壮。小雨仍在飘,空气分外清新。远处的山腰上烟雾缭绕,白云袅袅,这是大西北吗?这是七月流火的酷暑天吗?难怪很多外国人都要来此避暑,这才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避暑胜地,庐山.峨眉固然也凉,但那种凉里却有更多的潮湿,而湟源峡谷的凉才是真正的凉爽.清凉。这里地处西北干燥冷空气和西南潮湿气流的交汇边缘,天空只要有云经过,就会留下一些雨。雨后很快就会凉风阵阵,蓝天如洗。恰好,有朋友在湟源县为陕西国际商贸学院招生,电话联系后便住进了该县城的时代旅馆
稍事休息,一起去街上品尝了西宁小吃
酿皮子和炒面片。晚上朋友的朋友做东宴请于一家川菜馆,(主要是怕我吃不惯牛羊肉)喝的是青海的互助牌青稞酒。还未动筷,却见一小盘上满满的六杯酒已捧在面前,这位当地的朋友的朋友高声说到:“我们青海人实在,喝酒更实在。今天咱们初次见面,所以我先敬你六杯”。
强忍着高原反应的不适,一口气喝下了六杯,青稞的香醇和青海人的实在令我兴奋。脚步飘飘的回到旅馆,房间里洁净而静谧,奇怪的是这里竟然连一个蚊子也找不到。没有了汽车的喇叭和尾气,没有了建筑工地的嘈杂,盖着厚棉被躺在安静的湟源的夜里,还真有点不适应。这片贫瘠的净土和淳朴的民风之所以能得以保留和延续,主要还应归功于宗教。来时的路上,一处处掩映在绿荫中的清真寺.矗立在山顶上的佛寺,早已告知了我这个原因
次日,天空依然阴云密布,只能先去塔尔寺了。从湟源乘车经多巴两个半小时便到达塔尔寺所在地湟中县,塔尔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的诞生地,是藏传佛教六大寺院之一。藏汉两式建筑的大小寺院星罗棋布在一处山坡上,寺内珍藏的酥油花.堆绣.壁画堪称塔尔寺艺术三绝,还有一处大金瓦殿据说用掉了几千公斤黄金,其屋顶的金光颇为耀眼。这里的喇嘛也不同于内地,完全没有那种严肃,压抑的苦行僧表情,而是很放松.自然,高声说话.聚堆闲聊。早就渴望一睹喇嘛的必修课——辩经了,但转完了所有寺院却没能如愿,见到的只有给佛龛前摆供品的忙碌的身影和为做佛事而收钱的一双大手。藏传佛教是很相信鬼魂的,藏医治病一项很重要的手段就是念咒驱鬼,这些喇嘛们个个黑红高大,阳气很壮,再加上有上师所加持的咒语,鬼魂见了定会退避三舍。
在山门前的广场上,有一个瘦小的女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一步挨一步的匍匐长拜,真正做到了五体投地,膝盖和手套已磨破了,她全然不顾,也不在乎围观的人群,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佛祖存在,信仰到了这一步的确是值得尊敬的,人们对她的目光仅次于在宗喀巴塑像前的敬仰和严肃,她从遥远的家门口开始,每次前进只有一个身躯的长度,几十天甚至几个月就这样叩拜而来。风雨雷电.饥渴困乏.皮肉磨破的疼痛,都成为她磨砺心灵的利器。心中没有一丝杂念,只有佛祖时刻陪伴。在藏区,不论是在笔直的公路上,还是山间窄小的石子路上,都可以看到这样满怀虔诚的匍匐叩拜者,他们已成为高原上一道壮丽的景色
我自愧不如,我有幸结缘佛教二十年,但信不诚.心不定,时常有怀疑浮出脑海,总是悲观的看待眼前的一切。佛教能改变人心.教人为善.启迪智慧,但佛教在中国存在了近两千年,国人心灵的进化行程却止步不前,贫富差距的日益扩大;土地被不断圈占;江河湖海天空在变色;一切生命的生存环境都受到了威胁。佛教在袖手旁观,我对佛教的功用产生了怀疑……
但是今天,我发现自己错了。在青海这个宗教普及的地方,特别是藏区那些信仰佛教的人们,他们的神情是那样淡定,他们与自然的关系是那样和谐。藏传佛教的寺院里都有藏医这项课目,喇嘛通过治病亲近了与人们的关系,喇嘛可以婚育,可以住家,小孩子到了一定年龄都要进入寺院学习。这些做法使得佛教大众化.平民化,也更加深入人心。为什么三江源的水清澈宁静?为什么青海特别是藏区刑事发案率低.抑郁症等精神疾病几乎没有?还是佛教起了作用
走近酥油花塑像时,我没能停留,我被那浓烈的膻味吓跑了。看着摆放供品的老喇嘛忙碌而单调的工作时,我还未明白身教胜于言教.佛教是重行不重言的。有的喇嘛终生在寺院里做一些不起眼的杂务,他们默默用生命践行着自己的信仰,他们对佛法的领会是深深植入心田的。黑红高大的年轻喇嘛与人聊天.给百姓做法事并收钱是为了让佛教更好的走进民众,这也是让民众信佛的一个方便法门。收取一定钱财是为了让寺院更好的发展壮大,最终促使佛法的普及。想到这里,我觉得塔尔寺一游不虚此行,长时间的疑问得到了明示,笼罩在心头的乌云散去了。我千真万确地肯定,这是宗喀巴大师给我的加持
被淅淅沥沥的阵雨困在湟源的旅馆已两天了。闲的无聊,只好瞅着窗外的青山发呆。房间里有电视但我却根本不想打开它,在这里阳光卫视.凤凰卫视是接收不上的,其他频道我早已没有了兴趣,新闻总是开会;电视剧的编剧.导演.演员都很让人失望;偶尔一个国际体育赛事,各式广告还要不断强奸你的目光
八点刚过,那位热心的敬我六杯青稞酒的湟源朋友匆匆来到。他说今天没雨了,他已找好了一辆出租,就在楼下等着,绕青海湖一圈只要二百元。我们便很快收拾东西出发了
沿西宁至格尔木的高速公路行进,不一会儿便看见了路旁耸立的日月山。这个文成公主摔碎宝镜挥泪成河的地方,是汉藏两区的分界点,山不高气温却很低。站在布满牦牛粪的山坡上,留下与文成公主塑像的合影便匆匆下山了
继续西行,路边的树木渐渐稀少,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远处黛蓝的山脉。这里的草都很低矮,成片匍伏在山坡上,偶尔有一丛高一些的叶片那也是牦牛不爱吃的。
天还未放晴,没有阳光,视线反而会投放的更远。汽车在飞驰,却感觉不到快速,没有参照物:树.人.电线杆.广告牌包括相向和同向的车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零散的黑色牦牛在悠闲的吃草,连牧牛人的影子也很难觅到。在这寥廓的近乎苍凉的高原上,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那是一种无声的.巨大的.统摄人心的震撼力。这种原始的没有半点现代文明痕迹的空旷的凝固的高原景色是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此刻你的心灵纯净如水,在这博大.湛然.静寂的苍穹下,不容你有一丝杂念,你早已不由自主了,思想停滞了,魂不附体了。我终于明白高原人的胸怀为什么无比宽广,对待生命为什么如此淡定。在一片仅能遮挡风雨的毛毡帐篷里,守着天赐予自己的牦牛平淡地度过一生,牦牛粪取暖,牦牛奶维持生命。在这里,人.牦牛.草原三者的关系是如此的和谐.完美
“看,那就是青海湖。”司机指着路北边那一抹灰白的色带,我定睛看时却无法辨别那与天接壤处的一抹灰白是水还是天,只是比天色稍微蓝了些,亮了些。这抹灰白着实比地面高出了很多,这就更加动摇了它是湖水的概念。直到车子驶下公路,向北开去了约两分钟,我才看清了青海湖的真面目
说它是海并不过分,因为我穷极自己的目光也触摸不到它的边缘
太阳还不曾露脸,它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帐里,更显神秘与妩媚
它像一颗佛祖镶嵌在高原上的珍珠,是那样圣洁高贵
站在它的岸边,我不敢高声说话,不敢放任形体。我默默的伫立,肃目静心,屏息静气,尽量与它保持一致。我要用灵魂与它对话,我要用它纯洁的涟漪荡涤心中的尘埃
时间在无情流逝,一阵雨点袭来游人四散逃尽,纷纷躲进车里。我仍不愿离去,我要用这有限的时间尽可能多的把它装进我的记忆里,安放在我的心中
转身走向汽车时忽然看见一个在湖边牧羊的藏族女子安然地坐在雨中的草地上,没有丝毫要避雨的意思,就像她身边那片静静吃草的羊群一样。仿佛他们早就知道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最终仍会回归常态。和这些高原上的生灵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们这些满身俗气的游客们,刚才还欣喜若狂,享受着无比欢乐,一阵小雨却那些轻薄的欢乐霎时消失,个个露出惊恐之色,担心雨水淋湿装束,影响旅程
大自然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有谁见过草原发怒.青山含笑.湖水得意忘形了,它们永远保持的是安静.泰然.亘古不变的永恒。高原上的人们,藏区的生灵们,长期生存在这优美.淳朴的自然环境中,受其熏陶和影响是理所当然的。面对人生道路的艰辛和生命的去留,他们的态度也是永远的淡定.从容
汽车慢慢驶离了湖岸,雨中的湖水烟波浩渺.水天一色,阵阵雨丝给湖水增添了活力,给草原增添了绿色,那流向青海湖的十二条河流又该欢唱起来了。这场滋润高原生灵的小雨不正是观音菩萨把宝瓶里的圣水洒向高原的吗
别了青海湖,别了塔尔寺.湟源峡谷,别了青海——这个能纯净心灵的地方,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青海散文随笔【四】:青海的春天
青海其实没有春天,能有的只是夏、秋、冬三季。对于土生土长的青海人来说,春不春的倒也无所谓,人老数十辈子,不都这样过下来了吗?即便没有春的造访,可生活不得不过,后嗣不得不繁衍,文明不能不延续,尽管许多时候都是那种惨淡经营式的延续,但是,咬着牙,可着劲儿,不也就过来了?
春天想一如既往地走上前去,向夏天发出诚挚的邀请,可冬天死不要脸,老牵着她的衣袂,迟迟不忍放手。春天说:“老哥,千里搭长篷,总有席散的一天。”冬天说:“急不急的也不在这一刻工夫,陪陪我,再陪陪我!”
春姑娘转身狠瞪了冬天大哥两眼,她想毅然决然地离开,可一打开莫须有的毡帐门,寒风扑面,狂沙肆虐,大地一片昏黄,高天丽日总不见踪影。几百万只候鸟,正在迁徙途中;五千个海子依然在冰面下沉睡;野牦牛们,在齐膝深的雪地中,艰难地跋涉,寻找春的气息;藏野驴们,在茫茫雪原上恣意摆着艺术造型,欢闹交配也许为时尚早;上千条河流,静默无声地流着,死寂的冰面上,行走着觊觎春天美色的人们。青海湖裸鲤,还在湖底畅游,期待一个辉煌如斯之秋。
青海的春天是尽其可能将自己浓缩,然后圪蹴在夏天的一隅,而且步履匆匆,昙花一现,睁开眼睛,抻个腿,弯一弯腰,再打个稀松平常的哈欠,这就算有了交代:我总算光顾了高大陆,认可不认可的只能悉听尊便。“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也许不只是古人的刻意臆测和怨怼,黄沙碛里本无春啊。
清明节以前,高大陆的绝大多数地区仍然一片枯黄,到了“路上行人欲断魂”那阵儿,西宁街边的倒垂柳才依稀吐出嫩芽,当然,要伸展叶子,那还得等上不知多少时日。郁金香和迎春花,急不可耐地准备装扮古城,有着两千余年历史积淀的古城一脸肃穆,一脸憨厚,低头静思默想着。宽容,仁慈,惯看俗世风雨,承载祖祖辈辈居民的奇思妙想。聊可欣慰的是,依傍湟水河与黄河繁衍文明的川谷地带,树木均已吐芽泛绿,甚至抻展叶子;五谷的梦,都已从地里拱出其尖尖角来。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厚此薄彼的春天,令人欢喜也令人忧。
除却跻身于原始森林及人造林中的松柏,别的树木都一身土黄。当然,海拔和局部气候不同,植物的生长状况也稍异。五一节那会儿,地处黄河边的贵德、循化绿意盎然,万紫千红,可在化隆县的干旱山区里,村庄周围的沟谷中,山坡上,青杨树依然光秃着身躯,在初夏的劲风中,默默地矗立一种期待。期盼生命之绿,期盼春风骀荡,熏绿满山遍野。期盼五谷的酣梦正儿八经开始。时不我待,庄稼要出苗,果木得开花挂果。一年之计在于春呀。
到了春天,五谷及瓜果蔬菜均得下种,虽然在足够长的一段时间内,绿色拒绝造访,可生命总在黄土下做梦,有了梦,一切便极有可能发生。最先从春姑娘纱衣中拱出头来的那些羊角葱,在北墙根里,在朝南或朝东的土崖下面,伸出碧绿的身躯,彰显一片生命之绿,紧接着是那些青海针茅,也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家伙,一丛丛,一簇簇,带着几分俏皮劲儿,像个从不安分的孩子一样,想绿就悄没声息地绿起来,把一片片土黄涂抹得生机盎然。用火烧,不怕;连根铲起,也不怕。只要有阳光、适宜的气温和水分,青海针茅就能织就一张真正的绿毡毯。
内地人的踏青,在青海得等到夏季,“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是孔夫子的春梦,那是在齐鲁大地上老早就光临的春天里。老夫子还能引着一班弟子,在春河里沐浴游泳,可在青海,除了盛夏季节,人们是万不敢下河玩水的,因为距离水面一米以下,水温很低,玩水者的腿脚极易抽筋,且因此而使许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丢掉了卿卿性命。
南方的三月,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燕声呢喃。四川的油菜花,漫山遍野开放着金黄色的期冀,稻田,也虚位以待,等着农人深翻灌水插秧;在桂林,街边以及许多人家屋顶,橡皮树,鸭掌木,各类桂树,柠檬树,柑橘树,长势正好,该开的花已含苞待放,漓江上早就游人如织,老天有些阴沉时,大家都穿着羽绒服,艳阳一出,气温陡增,紧着脱衣还嫌热得难受。
在青海,能有的只是强紫外线,昼夜间极大的温差,还有时不时刮起的沙尘暴,到那时,满天空黑煞雾罩,鸟雀和走兽蹑迹,人们也吓得不敢出门,瑟缩在屋里,有时免不了要邀上二三知己,炒几个菜,切两盘肉,喝几斤青稞白酒,在有意无意的自我麻醉中,期待风过天晴。非要出门者,大风天里得穿上厚棉衣,戴上大口罩或用围巾包住脸面。春天也下雪,不要说春天,到春小麦浇头茬水时,老天还动辄落一场大雪,水催着雪堆涌流,雪迎水而化,雪堆上是那些耐不住寂寞的石头雀儿,不断叽喳乱叫,蹦跳玩闹,那轻巧劲儿,令号称万物灵长的人类叹为观止。此时的情形,倒极易让人生出无穷诗意来。只是穿着雨靴给麦地灌头茬水的老农们,往往距离诗意较远。
年过完了,该吃的肉都吃了,该喝的青稞酒也都如数下肚了,只剩下蒸地软包子,吃炒大豆。地软是一种地衣,年前年后,二三村妇相伴,去村后山垣上捡拾,拿回家来剔去其中杂草,尔后泡在清水里,待整个都泡软洗净了以后,再用其捏包子,捏好了就放蒸笼里蒸,那刚出笼的地软包子,一咬一个脆嫩,一咬一个惬意。连续吞咽了七八个,还不尽意。
农历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人人家家都得炒大豆(蚕豆),名为吃焦大豆,实为“咬春”。包产到户后的那几年,农历二月二之前,还有村妇们背着半纤维袋蚕豆去县城省城里换碎布片,碎布片俗名称“铺衬”,换回铺衬后可用来打“袼褙”,做一家大小要穿的布鞋。在春日,还有风味小吃舔醅可尽情享用,如果是用青稞煮的,那就更让人馋涎欲滴,大快朵颐。
河湟谷地的人把立春叫打春,打春前后,最受不了的是那些痼疾缠身活起来不机灵的老人们,方言中所谓“打掉春了”,指的就是那些老头子老太太们没有跳过立春这个坎儿,带着无尽的遗憾,走向冥冥世界,也许那里是真正的天堂,也或许是黑咕隆咚的十八层地狱,谁清楚呢。所幸的是俗语有云:有福的人儿殁在二八月,没福的人儿殁在六腊月。什么意思?谁知道呢。
春很无奈,但也不寂寞。春天里人们喜欢做梦,那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梦,引领一代代高原人走向明天,走向未来。
干燥枯黄的春天无奈我何,君不见那遍布城乡的茶园歌厅里以及乡下戏台上,“花儿”声嘹亮,人们在用自己的歌喉,期冀着美好的新生活。春潮,正在人们心中涌流;春的希冀,撩拨着每一个高原人的心,兴许一切就皆有可能。
青海散文随笔【五】:青海湖行程随笔——西宁
回程落脚西宁,比暂住兰州的印象好。街道清洁有序,洁白的小毡帽们和善可亲,五彩的头巾们温润靓丽,一点也没有置身异族同胞中的压抑感,清真饭食也远比想象中好吃,特别是他们的汤菜,甭管是清澈的或是浓厚的,那个鲜香美味。
晚饭后与田娃子去逛莫家街,估计是这个城市专为外地游客打造的土特产与美食集散地,那个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的景象就不说了,跟着田娃子终于在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里找到一个邮政点,一家小店门前矗立着一只绿皮邮筒,这是一家漂亮的小店,店堂内左边靠壁几张小几小凳,墙上展示着流光溢彩的瓶,罐,碟,碗,右边满壁白色格子柜里全是色彩或绚丽或厚重的明信片,都是摄于青海湖的风土人情,店里的人都是细声细气的交谈,有人在依壁挑选,有人在奋笔疾书,还有的在酝酿最合适的文字,以一种古老(真的,我感觉邮寄信件片是N年前的事了样)的方式寄给远方的人,以此来分享自己的心绪与快乐。他们大都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妈妈是在陪孩子挑选,她们应该是去青海湖途经于此,这些美图已经深深的挑起了孩子对明日之旅的向往。田娃子已经挑好,然后问我要不要,看着墙上一句话:把现在的心情寄给未来的自己,我哑然失笑。
趁着田娃子书写,我溜到外面,挑选了些围巾手链车饰葡萄干奶片牦牛肉等小礼品,我已经看见每一样小礼品的主人在微笑。
再回去小店的时候,田娃子刚好写完,都是寄给同学朋友的,有感恩有祝福有寄语,看她虔诚的贴上邮票,盖上印章,愉快的投进邮筒,我们才心满意足的走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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