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是一种探索真理的社会实践活动及其成果。作为探索的成果,“学术”指的是“有系统的、较专门的学问”。学术能力(academicability)即是从事学术研究的相关素质。一个人的学术能力具体表现在以下六个方面:问题的发现与提出能力、文献的收集与整理能力、概念的生成与厘定能力、作出学术命题的能力、设计研究过程的能力以及对学术前沿的敏感。
学术能力首要的方面就是发现问题与提出问题的能力。进行任何一项学术活动,若没有问题意识,将无从下手。学术史上,很多理论的提出,无不与问题意识有着密切联系。许多富有学术造诣的学者,他们的问题意识都特别强。
问题是思维的起点。没有问题,就不可能有探究问题的意识与动力。人类天生就具有很强的探究本能,对任何事物、事情、事理都有天然的、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有探索意义的问题不仅与我们理智的好奇心有关,也与我们的价值取向和责任感相联系,比如,如何提高课堂效率?这就涉及什么是课堂效率,为什么要提高课堂效率两个问题。一个敷衍、得过且过的人是不会探索这些问题的。
问题发现了之后,紧接着就是问题的提出,即发现的问题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问题。这就需要我们对所发现的问题进行提炼与概括。
其次是文献的收集与整理能力。文献是深入探讨学术的必要资源。资源占有量的多少与质的高低往往决定着学术质量的优劣。没有足够的、高质量的文献作为学术研究的基础,我们将会做很多不必要的无用功;有足够的文献参考,我们就能够将学术思维的触角延伸到更远的地方。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说过,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我们才能够看得更远。
文献占有包括两项细致的工作:其一就是文献的收集,其二就是文献的整理。文献的收集首先是查找文献。文献的收集需要很多技巧,否则,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无法找到对自己的研究有帮助的文献。那些学术成就很高的学者,他们往往有很强的文献收集能力,能够迅速、准确地找到适合自己的学术研究的必备文献资料。
仅占有文献资料还是不够的。这就需要我们对文献进行归类与整理。我们占有的文献中,有的是基础性的,有的是前沿性的;有的是拓展性的,有的是辅助性的;有的是理论性的,有的则是实践性的,等等。因此,如何高效率、准确地将这些资料分类整理,是一项非常关键的工作。马克思当年为了写《资本论》,在大英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如果他没有文献整理的能力,恐怕很难在有生之年完成这一宏篇巨著。有些研究者占有了大量的宝贵的文献,可是由于缺乏科学的文献整理能力,因此导致文献使用、引用、援引的不当。对于学术研究而言,文献的整理是一项丝毫不亚于文献搜集的重要工作。
再次,学术能力表现为概念的生成与厘定能力。概念的生成是指从所发现和提出的问题之中形成核心概念的过程与结果。学术研究需要以概念为基石。学术史上那些取得卓越成就的大家们都是生成与建构概念的高手。这些大师们创造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学术概念,并在此基础上建设自己的学术大厦,这些概念是我们后人理解其深奥学理的门径。
在学术研究的过程中,有时需要提出一些概念,有时需要借用和移植一些概念。不管是原创的概念还是借用和移植的概念,都需要进行界定或阐释。这样一来,概念涉及的对象、内涵就明晰化了。通过这一工作,让读者明白这些概念究竟指的是什么。当今时代,不少学人往往喜欢造弄一些新词,或者从国外舶来一些概念,动不动就是新名词、新概念、新术语,卖弄自己的学问有多么的深刻,好像别人不懂他的新东西就意味着自己高明。事实上,这些人往往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所言说的是什么,有时还会自相矛盾。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认为概念的厘定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学术能力的原由。
第四是做出学术命题的能力。在逻辑学中,命题指“表达判断的语言形式,由系词把主词和宾词联系而成”;在数学或物理中,指“要进行某种说明的问题”;在社会科学中,指“比概念更为上位的、运用一组概念而构成的一个特定概念链”。命题是学术研究重要的成果表现形式。
就学术研究而言,仅有概念是不够的。学术需要有命题的支撑。因为命题能够将概念所不能言指的对象说明得更加清楚,指涉得更为明了。从命题出发,我们能够进一步扩展学术的疆域,能够将概念的力量延伸至更广阔的领域,从而充实、丰盈学术大厦,使之更为坚实,更加辉煌。所谓做出命题的能力,其本质就是指建构一组组将概念联系起来成为一个整体的概念链的能力。命题能够使思想得到简练、精到的表达。命题之于学术的价值就在于,它的精练与扼要能够准确地表达深刻的思想。
在学术思想史上,没有哪位大家没有命题。就教育学来说,实用主义教育大师约翰・杜威在其力作《民主主义与教育》中就提出了许多非常有影响的命题。如我们所耳熟能详的“教育即成长”、“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经验的改组改造”等。这些都是将概念根据一定的意义串联而成的对当世与后世有巨大影响的教育命题。
第五是设计研究过程的能力。基于所要研究的问题以及对于问题的假设来设计研究的过程。研究过程的设计,就好比是建筑的设计同等重要。
设计研究过程,首先要设计研究的基本步骤,以及所采用的研究方法。对于任何一项学术研究而言,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都对研究的水平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方法论作为指导学术研究的宏观要旨,就像指南针或者罗盘一样,能够确保研究进程的准确性。不同的研究领域需要不同的方法论;不同的研究课题需要不同的方法论;不同的研究对象、不同的研究主体、不同的研究背景等都需要不同的方法论。因此,选择适合研究的方法论对于研究的科学性是尤为重要的。否则,不使用或者盲目使用方法论都会造成学术研究的不理想甚至失败。
最后是对学术前沿的敏感。研究若想要走在前列而不落伍,或者说不失创新性,就需要对学术前沿动态保持高度的关注。学术敏感性之所以是学术能力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构成要素,就因为发现了学术新的生长点,才能引领研究的潮流和开风气之先。因此,要保持学术研究的创新性,就需要我们始终保持对学术前沿信息、动态、走向、趋势与路向的敏感,把握学术的趋向,从而保障在进行学术研究的选题与文献参考资料的选择时能够至少不落伍,同时也能够避免重复研究的浪费。对学术前沿的敏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往往被忽视的、极其重要的学术能力。
何谓学术型研究生何谓“学术能力”学术性研究型高中,顾名思义就是以学术为导向,以高素质科学研究与技术创新能力人才培养为主要任务的高中。大家知道,高中属于基础教育范畴,在一般意义上,它只承担传授知识的任务,创造知识是大学的重要职能之一。学术性研究型高中将颠覆这一理念,把培养高中生科学创造与实践能力、为学术性研究型人才奠基作为己任。
学术性研究型高中是聚焦于学术,注重学生研究能力培养的学校。它应当有以下特征:
价值取向先于学业质量。学术性研究型高中以培养一批能像科学家那样思考、像工程师那样发明、像艺术家那样创造以及像各行各业的领军人才那样成为各级政府的智库为己任。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批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培养的“特种兵”。他们能洞察世界发展之潮流,把握社会发展之方向。他们懂科学,更懂科学发展的方向,懂历史,更懂思维之道,懂世界,更懂世界变化之要。马克思、恩格斯说,“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不懂理论思维,无法在理论思维基础上形成正确的历史观、世界观、人生观与价值观,就无法承担这一重任。
接受性学习与探究性学习并重。“接受性学习”以接受前人创造的知识为目标。先哲们以独特的智慧将一些自然与社会现象凝练为概念,将自然与社会发展的规律概括为各门学科的原理,并将它们记录下来、传承下去。人类的文明就是这样发展的。我们现在接触到的各门学科,就是他们分门别类研究的结果。书本是祖先智慧的结晶。人不可能事事都亲身实践与体验,基础教育最基本的功能就是传授知识。接受性学习在传承人类文明方面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但是,社会的发展需要薪火相传,每代人都要作出自己的贡献。不断地创造知识,这就需要科学研究;不断地运用知识,这就需要技术发明。如此,社会才能变得更加美好。高中生正处在最具想象力、最有好奇心的人生阶段,在高中阶段开发他们与生俱来的“天性和本能”以及认识自然与社会的心智的无穷潜力,无疑是最佳选择。
动手与动脑结合。学术性研究型高中将随时为学生的“奇思妙想”提供实践操作的机会。学生常常会迸发出令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各种“奇思妙想”,且又敢于把这些“奇思妙想”付诸实践。学校始终为他们的“奇思妙想”而自豪,并提供实施舞台,帮学生在动手与动脑结合中,实现自己创造与创意的活动。
何谓学术型研究生何谓“学术能力”第一,时代发展的需要。进入新世纪第二个十年,STEM教育和创客教育在我国受到了重视。STEM是以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和数学(Maths)为重点的教育。STEM教育源于美国,1957年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成功发射震动了美国朝野。为弥补这一差距,1958年8月美国颁布《国防教育法》,从立法和经费上大力支持中小学教育改革,要求加强中小学数学、自然科学和外国语三门课程。由此,被称为“新三艺”的课程在美国中小学受到重视,成为冷战中增强军事竞争能力的重要法宝。时任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在批准该法时强调:“通过这个法律,大大加强了我们的教育制度,使之能满足国家安全所提出的要求。”STEM教育可以看作“新三艺”的扩充版,它通过扩充工程与技术教育,以切实培养在科学与技术领域的优秀人才。
“星球大战”,即在美国时任总统里根时代推出的“战略防御计划”,是美国在20世纪80年代拟议的一项反弹道导弹军事战略计划,该计划源于里根在1983年3月23日的一次著名演说。由于美国需要建立有效的反导弹系统,维持其核优势。当年次月,《国家在危机中:教育改革势在必行》推出,引起巨大反响,教育又一次被当作复兴国家的基本战略。
如今,我国正处在民族复兴的关键时刻。后疫情时代,世界政治、经济与科技全球版图将发生极大变化,产业掉链、科技脱钩,教育交流受阻,将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为此,加快我国科学与技术人才的培养是时代的需要。
后疫情时代,政治家们担心地缘政治的裂变,经济学家们担心世界经济的衰退。在我们看来,一国有没有、有多少通晓科学技术走向,把握科学技术未来发展,学贯中西、融通各科,能够不忘本来、善于吸收外来、坚持面向未来的人才,他们视野有多宽、水平有多高,这才是最值得关注的问题。这些人才都需要从高中培养起。
第二,深化我国高中教育人才培养方式的需要。我国基础教育,尤其是义务教育总体质量是不错的,已得到世界各国认可,但我国各级各类学校学生的创造潜能挖掘,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20xx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强调要“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国家观、历史观、民族观、文化观,切实增强‘四个自信’,厚植爱党爱国爱人民思想情怀,立志听党话、跟党走,树立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勤奋学习的远大志向”。与此同时,要“积极探索基于情境、问题导向的互动式、启发式、探究式、体验式等课堂教学,注重加强课题研究、项目设计、研究性学习等跨学科综合性教学,认真开展验证性实验和探究性实验教学”。
第三,培育一批我国基础教育改革领头羊的需要。对我们的大多数高中师生来说,研究性学习已经不是陌生概念。1999年,xxx推出第二期课程改革就是以基础性课程、拓展性课程与探究性课程为特色的。在我国各级教育行政部门推动下,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不少知名高中积极开展研究性学习的探索活动,也涌现了一批在研究性学习方面取得显著成效的学校。但由于种种原因,研究性学习在我国普通高中并没有得到普遍开展。
一批学术性研究型高中的兴起,将会有力地推动我国高中教育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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